連他媽媽都說, 你爸爸自己闖紅燈,我們不佔理兒啊……
即便這樣, 柏潮小小年紀心裡還是充滿了怨恨,怨恨章琴,更加怨恨自己。
直到某一天, 他媽媽看到章琴和一個交警一起吃飯,還偷聽到了一個可笑的秘密。
章琴在戒酒,因為車禍那天她喝酒了,每次喝酒她都會想起不好的事情。
他媽媽瘋狂地想要去舉報上訴,想要找記者曝光,不過大家都把她媽媽當成瘋子看待,沒多久她就扛不住精神壓力,自盡了。
察覺到柏潮情緒的不穩,茶茶轉頭看了他一眼,提醒他,「哥哥,綠燈了……」
柏潮這才回過神來。
他將茶茶送回了章家,彼時章琴聽聞了訊息,走了出來。
「章酒酒,你是忘了我說的話嗎?」她一把將茶茶拉了過去。
柏潮從車裡下來,卻是看著茶茶淡淡地開口,「酒酒,明天我來接你去學校。」
「柏潮,你到底想做什麼!」章琴終於按捺不住了,柏潮既然恨章家,那麼對酒酒肯定也是不懷好意!
「我不想做什麼。」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跟你說過的,酒酒還小,你別搞她。」
柏潮冷漠的目光晃到了茶茶臉上,「我搞你了?」
茶茶搖頭,沒有管兩人的衝突,「我先進去了。」
說完,丟下了柏潮和章琴,往屋裡走。
「柏潮,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對你爸媽的死,問心無愧。」
章琴這話,像是刺在了柏潮心窩裡一樣。
「問心、無愧?」他緩緩轉過身,薄唇裡重複著她最後四個字,神色越發陰鷙,蒙上了寒霜一般的冷青澀。
「章琴,你也敢說出這四個字?法官判你沒有責任,你就真的催眠自己,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章琴瞪大眼睛,驀地握緊了拳頭,背部挺直。
「你什麼意思?」
「你懷著什麼樣的心思把我養在章家,你自己清楚,你夜裡就不會做惡夢嗎?你是喝了多少酒,才會把油門當成剎車來踩?當時的速度是有多快,才會把人撞得手腳都飛了出去呢?」
章琴耳邊轟隆一陣雷響,差點要聽不清柏潮的話了。
但是柏潮那雙充滿憤怒的猩紅的眼眸卻一直在她面前晃動,她好像被他盯上了一樣,怎麼都甩不脫。
柏潮只是試探而已,但是從她的神情裡,他知道答案了。
他媽媽當年就聽說了,章琴雖然是隻身在這座城市漂泊,但是關係廣著呢,在那個年代,有點關係就能走遍天下。
所以他爸爸成了活該死掉的那個,他媽媽去找章琴算帳,卻被罵上了報紙,被罵到抑鬱。
章琴僵立在原地,看著那輛車離開,才挪動腳步往屋裡走。
「我沒錯。」 她嘴裡不斷重複著,「我沒錯。」
這麼多年來,她讓自己一直處於忙碌之中,一刻也不敢閒下來,就是怕自己會回憶,回憶以前的噩夢。
「酒酒……」她進了客廳,就朝在桌邊倒水的茶茶招了招手,「你和柏潮,談戀愛了?」
茶茶聽著她恍惚的聲音,走了過來,「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章琴好像才聽到似的,她神情緊張,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柏潮會報復我們的,你最近別和他見面了,知道嗎?過馬路要小心點,我會安排司機接送你!」
「那就報警,媽媽不是有人脈麼?」茶茶問。
章琴呼吸又重又凌亂,完全失去了往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