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我的臉上找到一個答案。從他進來的第一秒,我就知道他對我的心意仍在。那雙眼睛裡的愛意跟從前一樣,甚至比從前更加深刻和熾烈。
可是此時此刻,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要去給段亦琛求得解藥。
我堅定的看向曲明忠:“明忠,這裡就拜託你了。亦琛的毒一刻都拖不得了,希望你能明白!”
曲明忠真的變了很多,他的臉上很快就回復了正常:“我懂!你們去吧。侯爺身份特殊,多帶些人手在身邊。這裡有我,不會有事!念心,早去早回!一定要平安回來,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51 似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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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曲明忠的坐鎮,那些副將也都乖乖的閉了嘴。我們一刻也沒有耽誤,連夜就啟程跟著木勒去尋找那位他口中的高人。
一輛結實穩當的四駕馬車,一小隊段離精挑細選的人馬,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特地在懷裡揣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段亦琛躺在馬車裡,身下墊了很厚很軟的被褥,就算是很顛簸的路段,也不會顛著他。我跟劉大夫同坐在馬車裡,他一直密切關注著段亦琛的身體,這幾天他也瘦了一大圈。
段亦琛時好時壞,有時一絲知覺也沒有,有時卻能夠聽到我們的呼喊聲,手指會微動,每當這時我們都會趁機給他喂藥喂水和喂些流食。
因為我們幾乎是一刻不停的趕路,為了給段亦琛準備流食,我在馬車上安置了小炭爐,只要是平穩的路段,就給他煮些稀粥,只是他也吃不了多少。
段亦琛在我的印象裡永遠都是強壯威武、高大挺拔的樣子,似乎永遠都不會倒下。一路上,我都緊握著他的右手。這隻手修長有力,掌心帶著薄繭,我的身上似乎還殘留著這隻手或溫柔、或粗暴的劃過的溫度。
這隻手現在變得冰涼,原本健康的古銅色也變得黯淡無光,掌心中黑色的範圍在逐漸擴大。劉大夫說,這說明他體內的毒素在擴散。
出發以後,劉大夫就悄悄的跟我說過,木勒所說的處子解毒之法,根本就不可行。當時段亦琛的毒性已經擴散,若是再行□,不但解不了毒,恐怕會使毒性擴散的更快。
劉大夫說:“多虧當日夫人態度堅決,否則後果恐怕不堪設想。這木勒大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們此去之處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就是他所說的高人。夫人,都怪老夫醫術不精,否則夫人也不用帶著侯爺以身涉險。”
我說:“劉大夫說的哪裡話,這種毒既是如此古怪,那您解不了也是常理之中。我已經想過了,若是木勒真的心懷不軌,大不了我們跟他拼個魚死網破。”
“夫人,不管最後會變成什麼樣,都請夫人一定要保住性命。雖然跟隨侯爺的時日並不長,可是侯爺對夫人的一片心,老夫卻看的清楚。”
“我知道,不管他會怎麼樣,我都會好好活下去。”
不過段亦琛,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嗎?你說過要娶我,那就不許扔下我一個人離去!這一次,一定只是上天跟我開的小玩笑中的其中一個。老天肯定是見我仍然迷糊不清,所以故意製造一點事端,讓我認清自己的心意。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馬車漸行至木漢腹地,我的心裡就越發踏實起來。好像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在告訴我,我們只要到了目的地,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自過了大欣和木漢的交界地之後,沿途的風貌逐漸變化。夏季是草原上一年中最美麗的季節,廣闊的草原一望無際,間或路過一些部落,星羅密佈的帳篷前有大片的牛羊和嬉笑歡鬧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