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慮,那些兵甲火器,你們就不要用了,全都給我一個人,我自己領兵去殺那幫奢家的叛匪好了!”
說完了一大堆怒氣衝衝的話,秦民屏也不管哥哥的喝罵,一轉身離開這個小棚子,跑到後面士兵呆的地方去了。
秦良玉看到自己弟弟的表現,心裡是微微發苦的。其實別說是哥哥和弟弟了,就是她自己,也對朝廷感到灰心喪氣。
自己一心報國,從石柱西南之地,萬里領兵去遼東抗虜。可文官剋扣糧餉,搞什麼“飄沒”,幾千將士沒有棉衣禦寒,缺少糧草充飢。還是王書輝自掏腰包,讓枝江王府在京師的管家,買了棉衣和糧食,千辛萬苦的送到山海關給白桿兵的。
那些當地的將門世家,處處針對白桿兵,什麼苦活、累活、送死的活,都支應到白桿兵頭上去做。朝廷派駐遼東的文官居然對他們事事偏袒,對白桿兵的遭遇不聞不問。就是這樣,當地所謂的友軍,居然就那麼看著白桿兵和韃虜大戰,眼睜睜的瞅著白桿兵死傷慘重,不派一兵一卒前來支援。
要不是自己被派回石柱徵兵遇到土司叛亂,這時候還在遼東的話,現在很有可能白桿兵連一個人都剩不下,全被他們坑死了。
所以,自己的哥哥弟弟對朝廷有怨氣,心裡對朝廷不信任,秦良玉自己也都能夠理解。可是,對於王書輝這個人,對於復興會的所作所為,秦良玉心裡就是不託底。但是,她又搞不清楚問題在哪裡。這種不踏實的感覺,一直困擾著秦良玉。
一方面,王書輝送糧食,送武器,是在實實在在的幫助秦良玉,增強白桿兵的武力。另一方面,復興會在石柱地區,搞農業,搞養殖,建工廠。不僅直接的補貼白桿兵的家屬,讓白桿兵將士對秦良玉和馬家越來越歸心。就是當地的老百姓,也開始越來越直接的受到復興會的好處,對秦良玉和馬家崇敬非常。
從哪個角度看,王書輝對於自己,對於石柱土司,都是在全心全意的幫助。可是,王書輝的這份熱情和真誠背後,總讓秦良玉覺得有些什麼其他的意味。
正在秦良玉還在琢磨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八艘駁船上開始歌聲四起了。出身石柱山民的白桿兵,本身大部分就是歌唱能手,他們聽到復興軍唱起歌兒來,就開始積極主動的放開自己的歌喉。可是,這些歌聲因為沒有組織,一片混亂。
秦良玉認真的分辨了一下,發現很多白桿兵戰士們,唱的都是在對復興軍的軍醫部隊的情歌。要知道,復興軍派來支援白桿兵的那些軍醫和衛生員,很多都是女戰士。
她們一年多來,可是真真正正的在戰場上和戰場下,救了不少的白桿兵戰士。戰士們中,有一半對她們心懷感激,一半對她們心生愛慕。所以,這些山歌聽起來,有不少直白的“哥哥妹妹”之類的詞彙出現。這讓秦良玉一直緊繃著的臉上,露出些笑容來。
秦家是個詩書人家,但是秦良玉的老父親,精通兵法戰陣的秦葵老先生,卻是個經世致用的人。所以,即使是秦邦屏和秦良玉,都對戰士們唱起山歌俚調不以為意。
看到自己的弟弟秦民屏和自己的兒子/外甥馬祥麟,也跟著大家唱起山歌來。兩人相視一笑。
石柱百姓雖然有自己的語言,可是他們中絕大多數人都能說漢語。所以,這些歌聲中,不少內容,軍醫部隊的女兵們都能聽得懂。她們不甘示弱,也唱起歌來。她們唱了兩首歌,都是復興軍經常唱的歌。
第一首歌叫做《唱支山歌給黨聽》(復興會也稱復興黨)。
“唱支山歌給黨聽,
我把黨來比母親;
母親只生了我的身,
黨的光輝照我心。
舊社會鞭子抽我身,
母親只會淚淋淋;
復興黨號召我鬧革命,
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