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兒,你自己個挑稀罕的拿。”連枝兒對連蔓兒道。
連蔓兒開啟笸籮,就見裡面放著好幾個色彩鮮亮、繡工精緻的荷包。還有幾塊帕子,顯然,都是出自連枝兒之手。
連枝兒懷著身子,卻照樣閒不住,還是和在孃家的時候一樣,愛做個針線。
“姐,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連蔓兒笑著,挑了三個荷包,另外還挑了一張繡著馬蘭花的帕子。
“大紅的這個我要。這個青色的給我哥,還有這個老綠的,這個繡的是貓,給小七。”連蔓兒笑嘻嘻地道。
張氏嘴上說不讓連枝兒做針線,可是看著她們姐妹這麼毫無嫌猜地相處。還是眉開眼笑的,顯然非常高興。
“也別少了你婆婆和小姑的。”張氏還是提醒了連枝兒一句。
“都有的,娘小小醫師升官路。”連枝兒就道。
孃兒幾個正在說話,就聽見外面腳步聲和說話聲,吳王氏帶著吳家玉來了。
“咋這半天才過來?”大家坐下,張氏就問吳王氏。
剛才她們一同從陸家過來,吳王氏說有事。就和吳家玉留在了前頭,只讓張氏帶著連蔓兒先到後院來,說是她們一會也會過來。
“他三姨夫爺剛才來了,跟家興他爹說話。坐了半天才走。”吳王氏就道。
“哦。”張氏哦了一聲。
“是特意跟家興他爹說隨禮的事的。”吳王氏就道,“說是挺後悔,應該也給採雲那邊添妝。說想補上這個禮,可又不大好意思啥的。”
補禮這種事也不是沒有。但是具體到這件事,卻有些彆扭。
“還補啥。他就是補了,也不能收。他不是都隨了一份禮了嗎,不像沒隨的。再說,這都啥時候了,真要補,也不能等到現在。”張氏就道。
“可不是嗎。”吳王氏點頭,“家興他爹就跟他說,不用補禮,隨一份就行了。”
“對,就該這麼說。”張氏就道。
“就這點事,他說了半天。……雖然沒明說,可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說我二姨不讓隨那一份。”吳王氏又道,“估計他是真後悔,上我們這說說,好傳到你們的耳朵裡,解釋解釋。”
張氏笑了笑,對這件事不想多說什麼。
吳王氏跟商家、小周氏也不親,自然也不會多為他們說話,話題就此打住,大家就又說起了連枝兒懷著身子的事。
這件事,才是目前兩個人共同最關心、最在意的話題。
傍晚,陸家的老大親自過來,請吳家一家,還有連蔓兒一家過去吃飯。莊戶人家辦事情,一般在晌午的正席之外,晚上還會另外請上几席,繼續慶祝。這几席請的都是極為親近、重要的人物,以及在辦事情中出了大力、幫了大忙的人,慶祝之外,還有答謝的意思。
連蔓兒家和吳家,當然會在被邀請之列。這一回,連枝兒也跟了過來。晚上的人少,不像晌午的時候吵鬧,而且都是自家人,連枝兒即便懷著身孕,來坐一坐也沒關係。
而且,張採雲成親,連枝兒不管怎樣,也都要來陸家看看的。
吃過酒席,天擦黑的時候,連蔓兒和張氏就帶著小七先回家了,至於連守信和五郎,因為男客們要喝酒,直到掌燈時分他們才散席回家。
晚上的鬧新房,連蔓兒她們因為都是新親,自然不會去。
“……就這麼一個大丫頭,嫁的如意,他姥姥姥爺也能放下心來……”張氏感慨道。
張採雲和陸炳武三日回門,去了燒鍋屯之後,轉天,陸家又備了四樣禮物,小兩口到三十里營子來,給連守信和張氏磕頭。
風俗裡面,是沒有這個的。陸家這麼做,自然是對這門親戚的看重和尊重。
連守信和張氏都很高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