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恆見連蔓兒如此聰慧,就沉吟了一會。
“沒什麼,是回來的路上,馬受驚了。我受了一點傷。”王幼恆道。
“傷的重嗎,幼恆哥?”連蔓兒和小七齊聲問道。
王幼恆見他們如此擔心他。真情流露,就笑了笑。
“不嚴重,歇兩天就好了。”王幼恆道。
“幼恆哥,給我看看你的傷吧。”連蔓兒就道,“要不然我不放心。”
“蔓兒啊,你是個小姑娘那,也不是郎中。我說了傷不重,沒什麼好看的,”王幼恆故意戲謔地道。
連蔓兒將這屋子四下打量了一番,這並不是平常王幼恆招待他們的那間房子,那間房子應該是會客的地方,這房間裡,顯然生活的氣息更濃重一些。床旁邊是多寶閣,上面擺了許多的書籍,還有一些古玩擺設,這應該是王幼恆的臥房。
這屋子裡並沒有放任何的藥材,瀰漫著一股藥香,連蔓兒主意到,香氣是從王幼恆身上發出來的。平時王幼恆因為總是沾藥材的緣故,身上也有股淡淡的藥香,但是今天的香氣卻很濃。連蔓兒一開始沒在意,以為是這屋子的緣故,現在卻明白了,一定是王幼恆身上塗著藥的緣故。
連蔓兒就垂下頭。
“蔓兒,今天怎麼想起來鎮上了,有是什麼事嗎?”王幼恆就問。
連蔓兒依舊垂著頭,沒有回答。
王幼恆覺得奇怪,略微直起了身子。
“蔓兒,你怎麼了?”
連蔓兒抽了抽鼻子,緩緩抬起頭來。
王幼恆就吃了一驚,連蔓兒本來白皙的小臉現在是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淚水,一滴滴地順著臉頰往下掉。
“蔓兒,你怎麼哭了?”王幼恆道,“是生王掌櫃的氣了嗎,蔓兒你別生氣,我一定會好好說他。”
他在屋子裡,雖然並不十分清楚外面的情形,但是王掌櫃一些想法,他是知道的。王掌櫃一定是阻攔了連蔓兒和小七,不讓她們來見他。
“不是的,我沒生氣。”連蔓兒哭著道。
“那是怎麼了,蔓兒是擔心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是王掌櫃大驚小怪,這個傷根本不礙事,很快就好的。”王幼恆又道,就從枕頭下拿了塊帕子替連蔓兒擦臉。
連蔓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地往下掉,怎麼也擦不乾淨。
“蔓兒……”王幼恆沒看過連蔓兒這樣,就算是他年長几歲,這個時候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幼恆哥,你別瞞我了,是不是你回家,王太醫罰你了?”連蔓兒一邊哭一邊問。
“蔓兒,這話如何說起。父親怎麼會罰我。”
“……都是我不好,”連蔓兒道,“幼恆哥,我對不起你。……上次來鎮上給我娘請郎中,幼恆哥,王掌櫃和你說的話,我聽見了。王太醫和石太醫,他們倆不對付,幼恆哥你為了救我娘,拿王太醫的帖子去請了石太醫,王太醫知道了。肯定是罰你了。幼恆哥,我對不起你。我當時都聽見了,我假裝沒聽見,就想著怎麼才能救我娘……”
連蔓兒是真心的內疚。當時她聽到了王掌櫃勸王幼恆不能出面去請石太醫的話,她聽出來了,王太醫和石太醫只怕不僅僅是不對付。還是競爭對手,冤家對頭。王幼恆拿王太醫的帖子去請石太醫,那就是王太醫甘願低石太醫一頭。在石太醫那裡,石太醫對王幼恆的態度那麼奇怪。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之所以王幼恆能請得動石太醫,就是有這個微妙的緣故在裡頭。
連蔓兒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她懂得。王太醫和石太醫之間,肯定有什麼恩怨。就算王幼恆在石太醫面前不卑不亢,還用了激將法,但是他拿王太醫的帖子去請石太醫這個舉動,在王太醫看來。也許就是兒子出賣老子,讓老子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