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無精打采起來。
“啊……”連老爺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爹啊,你別光顧著我大哥和繼祖啊,還有我們這股人那。”連守義忙就插話道,“我們沒那麼高的要求,教書啥的,我們想都不想。老四都給羅小鷹找著掙錢的地方了,我這和四郎、六郎,我們還沒地方那?”
“老四啊,給我,還有你倆侄子也找個掙錢的地方唄。”連守義討好地看著連守通道。
六郎懵懵懂懂,四郎卻往前湊了湊,挨在連守義身邊,也眼巴巴地看著連守信。
“這個……”連守信有些發愁。
“爹,你老說句話呀。”連守義就朝連老爺子使眼色道。
“爺……”四郎也向著連老爺子乞求道。
於情於理,為連守仁和連繼祖爭取了,沒有不為連守義和四郎、六郎爭取的。而且,連守義的這個要求,也是他們之前商量過,他點了推的。連老爺子雖然於失落中有些魂不守舍,不過還是發了話。
“老四啊,你有這個能力了,以前山上的活,就是你幫著找的。你幫著看看,給他們爺幾個找個啥活。也省得他們天天東遊西逛。……能掙倆錢,家裡也寬鬆些。以後家裡用錢的地方還多,總不能總伸手跟你要。”
連守信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又舒展開來。
“爹,二哥還是在家裡,伺候你們二老,下地幹活。家裡這樣,不能不留個能幹的人在你們二老跟前。”連守信非常乾脆地拒絕了為連守義找活計的要求。
只是他說的理由,完全是藉口。真正的原因,也是明擺著的。連守義和連守仁是一樣的,他可不是受了誰的連累,他自己的主犯。
這個年代找人做工是很講究的,一份穩定的、收入不錯的工,一般都需要有人作保。比如給二郎和羅小鷹找的活計,就是連守信給做的保。以後,二郎和羅小鷹如果闖了禍,損壞財物等,他們自己負不了責任,那就得連守信給兜著。
另外,人家僱人,都是僱品行好的人。連守義這樣的人,根本就沒人會僱他做夥計幹活。
當然,以牌樓連家的招牌,如果連守信願意給連守義作保,也會有地方僱傭他。但是,這個保,連守信不會做。他信不過連守義,不想給人添麻煩,甚至造成傷害。
“四叔,我爹不行,那我那。我不比我二哥差。四叔……”四郎有些著急地道。
連守信不由得抬眼看了四郎一眼。四郎如今的個子又竄起來一些,看上去已經脫了孩童的形貌,是個小夥子了。
四郎的一身衣裳都是舊的,大塊的補丁橫七豎八地像醜陋的膏藥,有的地方破了,還沒有打上補丁。再看四郎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
連守信就有些心軟。在這個家裡,四郎是穿不好,而且吃不太飽的。四郎眼瞅著成人,要娶媳婦了。這樣下去,四郎娶媳婦就難了。
雖然明知道四郎的人品與二郎不能比,但是拒絕的話卻難以說出口。
“老四啊,你二哥那就算了,我明白。四郎,你幫著看看吧。四郎還小,還沒大定性,受了些不好的影響。要是有個地方圈著他,能掙倆錢,他也有了奔頭,省得走了下道。”連老爺子就對連守通道。
連守信沒有立即回話,而是看了五郎和連蔓兒一眼,五郎和連蔓兒交換了一個眼色,就對連守信點了點頭。
“爹,這個事,我們在家都商量了。六郎這個孩子,我們是打算讓他進學堂跟著念念書。”
連守信話音未落,連老爺子的臉上就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老四,你真是這麼打算的?”連老爺子問。
“爹,我啥時候說過瞎話。”連守信就道,“六郎去唸書,啥都跟別人一樣。看他自己個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