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們不順眼了吧。”
與連守仁的疾言厲色不同,連蔓兒的表情很鎮定,說話語氣也與平常嘮嗑沒啥兩樣。只是,她說出來的話,卻一句句的擲地有聲。
“大伯,我問你。啥叫我爹逞著我?是不是我爹對我不是打就是罵,不管你咋往我們身上潑渾水,我都不敢吱聲,還得說你說的對,這樣你就滿意了?”
“你還知道你是長輩?你咋不拍拍自己個的良心,想想你說的話,辦的事,哪樣像是正經長輩做的出來的?你說這話,就不臉紅,你就不臊的慌?”連蔓兒盯著連守仁質問道,“就你辦的那些事,我叫你一聲大伯,你不心虛嗎?大伯,說句老實話。你行的不端,做的不正。我有權利質問你,你可沒啥憑據對我們說三道四。我爹孃人老實厚道,給你留著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連蔓兒最後幾句話說的十分厲害。一點臉也沒給連守仁留。連守仁受不住了,一張臉漲的通紅。
“老四,你聽聽,聽聽。你這閨女這嘴裡說的都是啥?你這是咋教育的?”連守仁從炕上跳了起來,指著連蔓兒,惱羞成怒地罵道。
“都別說了!”連老爺子敲了敲菸袋鍋子,沉聲道。
“爹,我就說兩句,還不是為了老四家好,為咱們老連家一大家子的臉面好?蔓兒這丫頭。沒大沒小的,這以後……”
連蔓兒打斷了連守仁的話。
“大伯,你說連家啥家風讓我們給敗壞了?是你想賣侄女給閨女陪玉佩的家風,還是你欠了高利貸不還,自己跑城裡去享清福,把我爺、我奶,還有一大家子人扔家裡,給你頂缸。替你還債,把我爺急的吐血,丟了半條命的家風?好。我承認,我把你這倆家風給你敗壞了。咱就出門去,讓全村的人給評評理。要是大傢伙說我不對,說你好,那我就認打認罰。你現在要賣了我換錢,我都沒話說。”
提到舊事,連守仁漲紅的臉轉為青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得了,話就說到這吧。咱接著說正事。”連老爺子道。
這分明是不讓連蔓兒繼續說下去了。
連守仁是連家的長子,又是個秀才。是被連老爺子寄予了厚望的未來家長。現在被連蔓兒說的顏面無存,雖然是連守仁不對,但是連老爺子還是想維護連守仁的面子。因此上,並不出口訓斥連守仁。當然,他也沒說連蔓兒什麼。
手心手背都是肉,對的不賞。錯的不罰,只是下令停止爭吵。這是許多多子女的家庭的父母,經常採用的策略。這樣做,有的就是因為這是最簡單省事的方法。有的卻是出於一種“扭曲”的平衡的考慮。連老爺子這麼做,連蔓兒認為應該是後者,當然其中還有連老爺子對大兒子的偏愛這種感情因素。
對於連老爺子,連蔓兒一直以來,都是很順從的。但是今天,連蔓兒不打算聽連老爺子的,不過她還是給連老爺子面子,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連蔓兒換了個話題。
“爺,這唸書的事,還得跟我大伯說道說道。”連蔓兒擺出冷靜說事的態度,“這可是正事。不說清楚,讓我大伯心裡有疙瘩,這事遲早是塊病。不是說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嗎?要不把我大伯心裡這疙瘩消了,以後鬧出啥事來,我們一家可受不住。”
連蔓兒話音剛落,不僅連守仁,就是連老爺子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連蔓兒話裡的意思,分明說連守仁是家賊。
“蔓兒啊,你一個姑娘家,這說話,可得柔和著點。這在咱家裡……還沒啥,以後跟外人,可得注意點。”連老爺子委婉地道。
連守仁千錯萬錯,都是長輩。被連蔓兒一個十歲出頭的侄女這麼貶斥,連老爺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蔓兒這丫頭說話不讓人,一點也不像她爹和娘。她姥姥、姥爺也都是厚道人,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