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還在四處張望,
張遙說,“我是她未婚夫,”
“啊?——哼,不可能!”大夫說道,扭臉對著方平和程一錦說,“孩子是死胎,沒保住。”
程一錦嚎啕大哭,我那苦命的女兒喲!她要陸雅茹償命。
程一錦非要看那死去了孫兒,任誰勸都不好使,大夫看她鬧得不像話,“真想看呀?”
非看不可。
過一會兒,護士捧著手術托盤出來,姚含章立時腿發軟,張遙陸雅茹程奕方平,包括程一錦都目瞪口呆。
護士說道,“這個死嬰是個有黑人血統的混血兒,”她看著臉色蒼白神情萎靡的張遙,“不可能是你的孩子。”
年輕的護士覺得自己了不起,這麼年輕英俊的男孩子怎麼能被人騙呢?
探詢
這是蘇公館的一間茶室,古色古香,富麗堂皇。張遙剛進來就想到了紅樓夢裡描寫的秦可卿的臥室,——原來真有這麼奢華的所在。
方形的茶几很大,配的椅子也寬大,但都比較矮,不曉得是什麼名貴木材製成的,上面鋪著緞面的坐墊和靠枕。張遙初坐上去的時候,生怕自己牛仔褲那麼粗糙的面料把坐墊給磨壞了。
張遙是頭一次見識這樣的地方,難免心中不安,當然了,他不安的主要原因是今天約見他的這個人。
張遙曾經想過,如果自己能夠單獨的見到她會是怎樣的情形,但也只是想一想——怎麼可能呢?
所以當陸雅茹進來的時候,他立刻就從座位站起來,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陸雅茹微笑向他致意,然後把白色狐皮外套脫下來。她今天穿著高領紅色的羊絨衫,黑色長褲,長髮在腦後紮了個馬尾,十分隨意的模樣。
“小朱,今天我們喝普洱,”她吩咐著服務生,“你幫我上點點心好了。”
那服務生微笑點頭,出去了。
“平時喝茶麼?”
這是她對他講的第二句話,張遙想著,然後搖頭。
果然她也並沒有等他的答案,綻顏一笑,“我曉得你肯定喝不慣茶的,今天便讓你委屈一下吧。”
張遙又搖頭,“這又有什麼委屈的。”
陸雅茹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人面對面的坐下了。
只聽她輕聲說,“先前一段時間受盡委屈了吧……”
張遙聽得她語氣中大有關懷之意,一時心酸,壓抑在心頭這半年多的鬱悶之情霎時都湧出來,他低下頭。
服務生用托盤送東西進來,張遙側過頭,都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怎麼,怎麼讓她一句話問得自己就這樣沒出息的哭了,這下,可讓她看低了罷——
服務生出去了,陸雅茹從桌上抽出紙巾遞給張遙。
張遙接過來,擦拭眼淚。
“其實我總用不慣紙巾的。”陸雅茹這樣說著,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她取了碟子裡的一塊熱毛巾遞給張遙,張遙拿過來擦了臉。
只見陸雅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隻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對淺淺的藍色小茶杯,她只取了一隻出來。
她先用另一個毛巾擦了手,然後把衣袖拉高,熟練的洗壺和杯子,開始泡著功夫茶。
“這對杯子我買了兩套,好幾年了,我很喜歡的,這是紫砂掛釉的,你細看杯子邊上,有顆小小的硃砂,怕是當時沒掛勻或是後沾了一個小顆粒的緣故,但我卻極喜歡的。”
張遙細看自己面前這個杯子,原來並不是純藍色的,藍白的釉面,到了杯底顏色由深變淺。
第一泡茶,陸雅茹用它衝了茶壺茶碗,第二泡,才請張遙喝。
張遙因為之前仔細觀察了茶碗,這會兒看盛著金黃色茶湯的碗裡有如盛著流動的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