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星噴射出強烈的光芒,它們刺破柔和的夜幕,從漆黑的夜空傾瀉下來,斑斑駁駁地照入莽莽蒼蒼的林叢裡……
那高高的坡嶺如男人寬大的胸膛。
那筆直的樹幹跟男人最珍貴的東西一個樣樣。
郭大平是個好小夥子,是那隻英俊的公鼠……
天上的幾顆星星被一片灰白的濃雲吞食了,月亮遲遲地還沒有出來,天地一時間穿上了整套的黑服似的失去光明,周圍的一切如一張染滿了墨的白紙。遠遠的天邊彷彿還傳來了初春的虺虺的腳步聲。
這時劉德鳳不知為什麼閃進了路旁的樹林裡,也沒對後面的郭大平說明一聲。郭大平以為她躲進去小便,站住腳又等著。可是這一回她把籮筐也帶進樹林裡去了。郭大平覺得很納悶,猜想是劉德鳳躲避他抄另一條小路走了,許久未再返回原路來。他失望地邁起腳剛走不遠,可是背後響起了腳步聲和輕微的抽泣聲,只見劉德鳳從那片樹林裡回來了,她走近郭大平身邊悄悄地迅速抹了眼眶裡的淚花。
郭大平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問她:“劉大嫂,你哭什麼的?”
劉德鳳被這樣一問,就跟一個遭了別人欺負的孩子似的大哭起來,越哭越悲傷。郭大平弄得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小郭,你願……願意,願意吆?”
“你說願意什麼?”
“……”
“劉大嫂,說呀,我都答應你。”
“你剛才為啥不跟我去那……”
“是到那樹林裡去?”
“是的……你答應吧,我求求你,答應吧……”劉德鳳淚流滿臉,眼睛睜得大大的在乞求郭大平。她轉身拉著郭大平的手往她剛才進去的那片樹林裡走去。
郭大平搞不清楚劉德鳳要他去那片樹林裡做什麼,平時他對女人是那麼敏感,可現在他什麼都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劉德鳳已經對他萌發了一股山洪般的慾望。他是那樣迷戀劉德鳳,曾經使他日夜刻骨相思。然而眼下郭大平實在是大遲鈍了,一個女人並不含蓄的衝動都沒有覺察出來。郭大平彷彿成了一塊木頭。
他跟著劉德鳳來到那片樹林裡一個綠草叢生的小小的空地上,四處透不進風,密麻麻的樹木如一道道厚實的牆壁圍裹著這個草地。
郭大平還沒站穩腳步,劉德鳳卻在他身前忽然地坐下來解衣釦,邊對郭大平道:“你真是個好人,今後叫我拿啥東西來報答你呀?嗯?”
“劉大嫂,你要幹什麼?”
“我想跟你睡……”
劉德鳳倏地爬起來抱住郭大平的肩膀。
郭大平呆了,木木地僵立著。從來沒動過女人的他此刻像從天而降地碰到了一頭鋒角凌凌的野牛,使他搖扇一樣開始打顫,渾身流汗。而這時他不是害怕,是因為過於激動和亢奮。驀然間他想起了劉德鳳在那泉邊洗澡時不斷晃動的碩大的乳房,還有那月亮一樣的厚屁股。於是劉德鳳成了一塊充滿吸力的磁石,郭大平宛如一小截鐵,不可抗拒地向她撲去,兩人一齊倒在草叢裡。郭大平在扯劉德鳳褲頭的當兒,猛地感覺到了什麼,丟下她鑽出樹林。她留在那裡低低哭泣起來。
27
築路工程動工了,通向爹爹坑的路口沸騰了起來,挖機、推土機在咔啦咔啦地響,石塊滾動在溝裡的碰擊聲,泥土下崩的簌簌聲,還有高亢的勞動調子,盪漾在山谷中。沿途的大排樹木被砍下來,推入旁邊的林縫間,露出了一條寬闊的路面。原來的古驛道在修整時埋掉了或挖去了,不留一點痕跡。
工地旁邊的山林裡搭起了幾個營棚,他們在那裡燒火做飯,歇息,過夜。晚上,營棚裡火星點點,打牌和噴響屁的聲音給叢林的氣息、乾燥的塵土、焦乾的樹葉沖走了寂寞和孤苦。劉福祥和駱思民也居住在這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