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鶴又是沉默片刻,語氣冷淡中帶點微嘲,“既想好了要去,還來跟我說什麼?”
晴良敏銳察覺,“你又不高興了,你為什麼不高興?”
時鶴掀起眼簾,灰瞳漠然,“你要去便去。”
晴良最討厭的便是他這副什麼都不說便突然生氣冷臉的模樣。
晴良跺腳,“你既不說,那我便不管你了。”
說完,晴良轉身大步走開。
時鶴唇瓣翕動,身形微僵地定在原地。
晴良走出幾步,腳步漸漸慢了下來,他想起了白日裡時鶴在擂臺上為他出頭的事。
終是沒忍心留他一個人生悶氣,晴良停住腳步,轉過身,表情臭臭地道:“我不去了。”
時鶴聞言迅速抬眸,一怔,旋即神情緩和。
“慢著。”
他叫住要離去的晴良。
晴良停在原地環抱雙臂,等他說話時表情依舊不大好看。
時鶴斟酌道:“你白日剛受了傷,留在這裡休息才是最妥帖的,夜市你若想去……”
晴良打斷,“這不是理由,我說過我無礙。”
時鶴一僵,又道:“單嬋衣與你不過打了幾次照面,卻幾番主動相邀,居心不明。”
晴良忍不住辯駁道:“她能有什麼居心,我、我什麼也沒有。”
時鶴對上晴良一雙清澈中浮有薄薄慍色眸子,他吁氣,“罷了。你不去是最好的。”
晴良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悶悶不樂地轉身離開,想著怎麼回絕單嬋衣。
單嬋衣一直在玉棠苑門口等著。
晴良見到她後,訕訕然道:“抱歉,我不能同你去了。”
單嬋衣聞言面色一沉,“為何,你師兄不讓你去?”
晴良點點頭,“我師兄讓我留在這裡養傷。”
“可你不是說你無事嗎?是他不想讓你跟我去?”
單嬋衣眼神銳利,冷臉的模樣頗具壓迫感,叫晴良有些無從招架。
“他未免管你管得太寬。你帶我去見他,我當面問問,你為何去不得。”單嬋衣環抱著雙臂道。
晴良擺擺手,他道:“不、咱們下次去吧……”
單嬋衣卻望向晴良,問:“他平日裡是不是也常欺負你?”
“欺負?”晴良眼睛放大,時鶴欺負他?
他一時未答,落在單嬋衣眼裡便是預設的意思。她不再猶豫,大步跨進玉棠苑。
“欸——”晴良忙跟了上去。
伏雲宗眾人本聚在廳內說笑,卻見單嬋衣面色不善地走了進來,眾人愣住,不明所以地盯著她。
單嬋衣薄唇輕啟,“時鶴呢?”
“在後院。”眾人下意識回答。
晴良也追了上去。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心照不宣地往後院靠。
時鶴聽聞腳步聲,本以為是晴良回來了,他轉過身,卻見冷著臉的單嬋衣步步走來。
晴良神色尷尬地從後面趕來,他拉了拉單嬋衣的衣袖,“嬋衣姐,你聽我說……”
時鶴見晴良站在單嬋衣的身後,不悅地開口:“過來。”
晴良正欲走過去,單嬋衣卻抬手攔住了他,她望向時鶴冷聲道:“你只是他師兄,憑什麼對他頤指氣使。”
時鶴抬眼,目光冰冷地與單嬋衣對視,他掀唇,“我與我師弟間如何,輪不到外人置喙。”
“我是外人不錯,但我卻看不慣有些人仗勢欺人、恃強凌弱。”單嬋衣譏諷。
晴良在一旁忙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師兄他不是……”
單嬋衣卻並不打算相信晴良維護時鶴的說辭,她道:“今日我邀晴良去夜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