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原來是喝醉了,難怪笑得這般古怪。
“沒有。”他笑眯了眼,異樣冷銳。
“發生什麼事了?”她試探性地問。
“沒事。”他笑著,問:“還在忙?”
“嗯,忙著處理六部呈上來的奏摺,近來事多,不免多花點心思。”她說著,看了眼幾步外的守宮門侍衛,才壓低嗓音問:“怎麼了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舒仲尹笑看著她。“用膳了沒?”
“吃過了,你呢?”
“吃過了,不過我想找你喝個幾杯。”
“可是……”
“今晚的天氣很清朗,月明星稀,要是不喝上幾杯,可有點遺憾了。”他輕輕地牽起她的手。
“你會不會喝太多了?”他身上的酒味不濃,可說話的口吻總教她覺得不對。
“沒事,我只是開心極了。”
“是嗎?”他越笑,她越不安,想抽回手,才發現他並沒有抓得很緊,但卻不給她抽身的機會。想了下,你抱思低聲道:“不然,你等我一下,我把事情交代下去。”
“好。”
待她走後,他臉上的笑意緩緩斂去,俊顏冷鶩得教人不寒而慄。
半響,佟抱恩回來,搭著馬車一道回到舒府。
偏廳裡,早己擺上一桌佳餚美酒。
舒仲尹要所有的人都退下,包括歐陽璇和朝夕明,只餘兩人獨處。
“來,先喝一杯。”他拉著她坐下,替她斟上一杯酒。
“……發生什麼事了?”他不是不准她喝酒的嗎?
他勾笑舉杯,“敬你。”
“敬我什麼?”
“敬你……”他懶懶笑著,像是賣關子似的,盯著她好半響,才沉鰲道:“敬鬼輔人如其號,心如惡鬼。”
佟抱恩不禁怔住。“你……”
舒仲尹把酒杯一拋,起身,將桌面的佳餚美酒掃落在地,發出巨響,嚇得她瞪大眼。
“佟抱恩,若霞的玉礦、春日的鐵礦和南盛境內的金礦產狀,你是拿到哪裡去了?”他拿來一隻髹盒,倒出一大疊的錦紙和舒家大印,面無表情地問著。
她長睫微顫了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了!
“又是誰給你膽子偽造我的手信,蓋上我舒家大印,讓秦家馬隊可以前往春日國?!”話到最後,他惱火地將髹盒一掃,摔落在地,碎成屑片。
佟抱恩心頭顫慄著,面對他毫不掩飾的怒容,她又驚又恐。
“說呀,你這張嘴不是伶牙俐齒得很?說出個道理,說服我相信你,說!”他怒不可遏地低咆著。
要他相信一個人,談何容易,但她壓根不珍惜,甚至企圖將他玩弄於股掌間!
“我……我是有理由的,你聽我解釋。”她慌張地道。
“我正在等。”
她看著他,突然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舒仲尹濃眉微揚,勾起冷笑。“還是要我替你開頭?好比說,你嫁給我,是為了拿到舒家大印,好方便進行你的計劃?”
佟抱恩怔住,吶吶無言。
她的反應,意謂著他猜對了。舒仲尹抿緊了唇。“真是如此,所以你所做的一切,純粹是為了要應付我,抬出搖光的名號,挖了個陷阱,讓我失去防備……”他以為,自已可以再得到一個知己,然而這一切竟只是個騙局。
他心痛的,不是自己失去多少財富,而是失去難能可貴的知己!
“不、不是!”她否認著,見他起身,趕緊抓住他。“相公,你聽我說!”
舒仲尹甩開她的手。“別碰我。”那眸色像是瞧見什麼髒東西似的。
那冷漠、疏離和嫌惡,幾乎逼出佟抱恩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