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地刺向侯君集的咽喉。
“啊……”生死一發之際,侯君集趁著李貞槍勢稍緩上那麼一線的當口,暴吼了一聲,將手中的馬槊一橫,硬架上了李貞的槍尖。
沒錯,李貞的槍勢是被那兩名親衛所緩了一下,槍上的勁道消了一些,可依舊不是侯君集所能接得下來的,只聽“嘭”地一聲巨響,侯君集只覺得虎口一熱,手中的馬槊已被硬生生地震成了兩截,而李貞的槍尖不過只是被略微抬高了一線而已,依舊迅猛無比地刺向侯君集的下頜。
好個侯君集,不愧是戰陣裡打滾出來的老將,值此危難之時,總算是作出了正確的反應,藉著槍被震斷的反衝之力,一個加速下沉,險險地躲過了李貞那必殺的一槍——槍尖貼著侯君集的面頰滑過,僅僅只是在侯君集的老臉上開出了一道淺淺的血槽。
“哎呀!”侯君集但覺臉上一疼,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先前決死拼殺的勇氣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連起身都不敢,就這麼平躺在馬背上,腳下一踢馬腹,向斜刺裡跑了開去,生恐李貞再給他來上一傢伙,不待坐穩身子,雙手慌亂地撈住了馬韁繩,一控韁繩,丟下身後的部眾,沒命地向西邊逃竄而去。
他媽的,該死的老廢物!李貞必殺的一槍落了個空,一見侯君集竟然丟下正自衝殺中的部眾,獨自逃命去了,頓時怒從心起,手中的亮銀槍一擺,強招頻發——“八面風雨會中州”、“陽光三疊浪”、“蛟龍出海”,將衝到近前的侯家子弟兵殺得紛紛落馬,不過片刻便已率部殺透了敵騎兵陣型,也不去管不遠處狂呼亂叫著殺上前來的侯家軍步卒,一擺手中的長槍,高呼道:“燕十八,爾率軍剿滅殘敵,鷹大、鷹二跟本王去追侯君集!”話音一落,一擰馬頭,斜刺裡衝殺了出去,死盯著不遠處正在瘋狂逃竄的侯君集,一催**戰馬,追了上去,後頭鷹大、鷹二立時緊緊地跟在了李貞身後。
侯君集這麼一逃,原本就士氣不旺的侯家軍立時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崩潰狀況,儘管還在拼死抵抗,可哪經得起越王府親衛們的衝殺,不過片刻便已兵敗如山倒,四散逃竄開去,而燕十八也沒去管逃散的侯家子弟兵,領著手下騎兵衝向了包圍著陳亮所部的侯家軍,邊衝邊高呼道:“侯君集已死,放下武器可活,頑抗者殺無赦!”
在這等亂戰之中,圍攻陳亮所部的侯家軍官兵如何能分辨出燕十八所部喊的話是真是假,此時見燕十八率部氣勢洶洶地衝殺了過來,而己方的騎兵全然不見了蹤影,立時亂了陣腳,兵無戰心之下,如何能擋得住燕十八所部的衝擊,紛紛丟下手中的兵器,四散而逃,只可惜兩條腿又怎能快得過騎兵的四條腿,僅僅不過片刻的追逐戰之後,衝到了承天門廣場上的侯家子弟兵除了少數腿快的逃走了之外,大多數士兵不是戰死就是跪倒在地,成了越王府親衛隊的戰俘,與此同時,東宮、玄武門兩處的戰事也都到了尾聲,皇城之外的戰火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他媽的,該死的老猴子,還真他媽的能跑!李貞拼命地催促著**的戰馬,不斷地加速著,試圖儘快趕上侯君集,只可惜侯君集起步在先,雖說**的戰馬及騎術都不及李貞,可畢竟搶了先手,李貞一時半會也追不上去,只能暗自著急不已,恨不得一箭將侯君集射下馬來,問題是先前的混戰中李貞已將大鐵弓丟在了戰場上,這會兒也只能暗自氣惱,卻無法發箭攻擊,沒奈何,只能是悶著頭狂追不已。
可憐侯君集本就不是以勇悍著稱,馬術一般得很,耳聽著後頭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心早就慌了,手慌腳亂之下,騎術就更顯得有些子不堪,速度越來越慢,與後頭追殺上來的李貞之間的距離在不斷地縮小著,眼瞅著已是無法逃脫,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可就在此時,卻見前頭黑暗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頓時心如死灰,索性不再逃了,緩緩地勒住了戰馬,一雙老眼死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