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軍騎兵,飛快地縱馬衝到一匹無主的戰馬邊,拽住馬韁繩,策馬衝到已然呆滯了的薩蘭依妮身邊,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血,到處是血!薩蘭依妮一生中尚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此時早已被震駭得失了神,淚水縱橫間,心碎了一地,整個人都已呆住了,任憑薩蘭布奇如何呼喝,她都沒有一絲的反應,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兒。
眼瞅著白狼軍騎兵大隊中又有一小支騎兵隊向此處衝殺而來,薩蘭布奇急了,此時的他身受重傷早已無力再戰,哪還敢多留,忙跳下了馬背,一把將薩蘭依妮推上了戰馬,猛地一擊馬臀,戰馬吃疼之下,狂野地奔了出去,薩蘭依妮這才驚慌地抓住馬韁繩,任由戰馬駝著她向遠處跑去。薩蘭布奇見妹子已逃遠,忙不迭地也翻身上馬,追了上去,身後追殺而來的白狼軍騎兵小隊追趕了一陣,見無法追上,也就此收了兵,匯合到屠殺薩蘭族老幼的行列之中去了。
白狼軍來得快,去得也快,前後不過半個多時辰的功夫,滾滾而來的白狼軍便趕著牛羊、馬匹消失在了草原的遠處,只留下一地的屍體,整個薩蘭族全滅,從七、八十歲的老者到尚在吃奶的嬰兒,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這只是茫茫大草原上無數悲劇中的一幕而已,往日裡美麗的大草原此時已成了殺戮的屠場,血腥還在不斷地繼續著……
達坂城,位於達坂隘口的一座小城,,因著其位於天山的中段,山前、山後都是連綿的草原之故,素來是天山南北往來的交通要道,自打唐軍剿滅龜茲國以後,便將原本不算太大的達坂城擴建了一番,成了一座軍事要塞,隨著西突厥內亂之勢愈來愈烈,安西唐軍主力陸續向此城集結,防衛森嚴已極,城上城下滿是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往來巡哨計程車兵絡繹不絕,然則卻始終不曾有唐軍官兵越過隘口,甚至連遊騎都不曾派出過,一副緊守門戶的架勢,絲毫也看不出唐軍有殺過天山的跡象。
已升了隊副的葛夏率領著幾名士兵在達阪城門口處來回地巡視著,尚顯稚嫩的臉上佈滿了烏雲,尤其是看到城門前那絡繹不絕的難民行列,眼神裡便滿是哀傷之意——兩個半月了,自打奉命隨軍調到達坂城已經兩個半月了,這些日子以來,每日裡從天山以北逃來的難民多得不可計數,從難民口中傳出的各種駭人聽聞的慘劇深深地刺痛了葛夏的心,他不明白大軍都已經集結了如此久了,為何還不出徵,請戰書都已遞交了好幾回了,可每回得到的答覆就只有一個字——等!葛夏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何時才算是個頭,他急,不單是立功心切,更是不忍心見著戰亂所帶來的慘禍,只可惜他只是個小小的隊副,壓根兒不可能參與到軍事決策中去,鬱悶之餘,也只能按上峰的命令在城頭做著例行公事的巡邏。
“怎麼回事?”城門口處突然一陣大亂,人群擠成了一團,葛夏身負巡視之責,自是不敢怠慢,忙領著幾名士兵,撥開亂成一團的人群,入眼便見一名身材窈窕的漢子抱著名雙眼緊閉、面如土色的青年男子正哭得無比傷心,忙出言問了一句。
“葛隊副,這人突然暈倒了,看樣子是受傷後失血過多導致體虛所致。”一名士兵彎下腰去,在那名青年男子的手腕上把了把脈,高聲地稟報道。
“將人抬到一邊救助,別擋住路口。”葛夏這些天來見多了這等難民,早已見怪不怪了,揮了下手,下了個命令便打算離開,可就在此時,那名暈倒的青年男子突地醒了過來,一把拉住了葛夏的手,力量奇大,險些令葛夏的身體失衡,如此一來,頓時令葛夏大吃了一驚——要知道葛夏乃是佰刀手,一身的力量在軍中也算是很不錯的了,可這名漢子明顯是受傷體虛之時,竟然尚有如此大的力道,雖說是有趁著葛夏不防之嫌,可能拖動葛夏魁梧的身材,那絕不是個普通人能辦得到的事情。
“爾是何人?”葛夏穩了下神,手腕一翻,已然反將那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