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親自打個電話過去呢?鬼使神差地,她的手指彷彿不聽使喚般撥通了他的號碼,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他不太可能接聽電話,她還是傻傻地等待了一會兒,聽著裡面單調的“嘟嘟”的撥號聲,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正準備按掉手機,突然之間手機接通了。這一瞬間,她都沒察覺到自己笑得有多甜。對著話筒,她小心地“喂”了一聲,突然裡面就傳出了一把急促的女聲:“江醫生剛剛受傷了!”
☆、遺憾(二)
汪月覺得自己這陣子肯定是流年不利,本來憑藉著她多年的深厚舞蹈功底,肯定能順利入選醫院的舞蹈隊,去首都參加全院系統春節匯演,順便好好逛逛千年老北京。哪知突然被領導一聲令下就指派到山區參加什麼基層鍛鍊。雖然是一件苦差事,但是能和帥氣的江醫生一起去,她也就咬咬牙忍了。誰知道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條件真的很艱苦,每天像個陀螺般忙個不停,吃得又差,睡的還是翻身就吱吱響的木板床,連熱水澡都不一定能保證提供,這讓生性/愛乾淨的她真的是快崩潰了。
這天她正在給一個老鄉的娃娃包紮被狗咬傷的傷口,她一看這麼大的傷口,孩子疼的齜牙咧嘴,心裡就忍不住有點責怪家長,這是怎麼看管孩子的啊?她扭頭正想囑咐家長要好好注意護理,突然發現老鄉把隨身攜帶的一個髒兮兮的蛇皮袋子大咧咧地扔在了雪白的護理床上。她眉頭一皺,就忍不住開口批評起來:“我說老鄉,你怎麼能這樣隨手扔東西呢,這個袋子這麼髒,你把乾淨的床弄髒了,一會兒其他病人還怎麼躺上去啊?”
這個老鄉也是碰巧心情不好,本來想著自己孩子被狗咬了已經很鬧心,這狗還是隔壁遠親家的,大家來醫院之前就吵了一架,他說你的狗亂咬人,你說他的小孩太調皮沒事幹嘛去招惹狗,搞得彼此不歡而散。他的蛇皮袋裡面裝的其實都是早上剛挖好的珍貴藥材,想著去集市上賣了好早點拿錢回家,放床上只是擔心被醫院的閒雜人等給渾水摸魚偷偷拿走了。
鄉下粗漢子一著急,火氣就上來了,張口就噴火:“我說你這個小護士是怎麼回事?嫌棄我們農民窮是不是?我們的袋子髒怎麼了?這家醫院你開的呀?說不讓放就不讓放?我還偏放了怎樣!”
汪月氣得直髮抖,她一個小姑娘,哪裡見過這麼粗魯的人,不過她也不甘示弱,提高了聲音就回敬他:“哪有你這麼不講理的啊?這裡是醫院,醫院!明白沒有?不是垃圾場!不能隨便扔東西!”
“什麼,你還罵我是撿垃圾的?你看不起人是不是?”漢子急得臉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條條爆出來了。
“你——”汪月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對牛彈琴,扭頭就想走,沒想到腳下一滑,手裡的托盤就飛了出去,剛好砸到了漢子的腳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這火山澆油的一砸,“滋”的一聲就點燃了他的怒火,他緩過神之後,捲起袖子就要推汪月,眼看汪月就要倒地,兩人之間突然插/進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把他們倆給隔開了。但是漢子的力道已經使出去了,白大褂硬生生受了他一拳,悶聲叫了一聲,又想著要護著汪月,他稍稍傾斜身體就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禍不單行的是,剛才倒地的托盤上有一個玻璃小瓶剛好被他壓在手掌下,一聲脆響之後,他的手就華麗麗地流血了。
“江醫生!”汪月在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回過神來,看著他手掌流出的一灘血,她驚得全身都發抖了,“你……你的手!”她都快急哭了,這可是江醫生的手啊,醫院重點培養人才的寶貴之手啊,不會……從此毀在她手上了吧?
“汪月,你……先去拿酒精過來,準備……消毒包紮。”江曉黎忍著劇痛,輕聲吩咐著發抖的汪月。
“哦……”汪月總算回過神來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鬧事的漢子,含著眼淚跑去拿急救用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