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祖先神明,並祈求各路小鬼開路。
而沐浴是香符水淨身,還得像刷豬皮似的用陳艾草渾身上下從頭到腳裡裡外外的洗個通透,最要命的是,一洗就三遍,每一遍都要一炷香時間,簡直不要太折磨人。等到終於被人給攙扶回房間捯飭時,容菲渾身都泡得起皮褶子了。
又是長達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總算給捯飭完畢的容菲這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容菲一身鳳冠霞帔,頭頂鴛鴦交頸紅蓋頭和所有電視裡書上見過的古代新娘一樣,端坐梳妝鏡前,沉默的等著迎親隊伍的到來。和正常的新娘手裡捧紅蘋果不一樣,她手裡拎著的,是盞寫著沈謙生辰八字的白紙燈籠,房間裡連個吱聲的人都沒有,大傢伙忙進忙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就動作都輕盈的過頭,而且這裡面除了容菲是一身大紅,其他人都是縞素百花,如此氛圍,無端給人一種壓迫的陰森憋悶感。
吹吹打打的聲音由遠及近一直響到容家家門口,很快之前負責給容菲化妝的兩人就腳步輕盈卻步履穩重的走了進來。那兩人一個是常大嬸,一個是常大嬸的遠方表嫂,兩人進門二話不說,攙扶起容菲就朝外面走。
容菲這剛被人攙扶出去,容媽就從廚房端了一盆水跟在後面,眼圈兒又腫又紅。容玥看了眼容菲就眼圈兒發紅的別開了眼,而容爸自始至終都呆在房裡沒出來。
容菲看到家人這樣,也難受的紅了眼,可她謹記著常大嬸之前的叮囑,不能出聲不能回頭,稍有不慎,毀了婚事是小,要承受的後果卻是不可預料的。
容菲前腳剛出門,緊接著身後就是‘譁’的一道潑水聲,令她背脊不禁一僵,眼淚差點就這麼掉下來。
容媽將容菲的反應看在眼裡,強忍著把人拽回來的衝動,砰的關上了店鋪的捲簾門。
門一關上,容媽就險些跌倒在地上,幸好被容玥給及時攙扶住了。儘管她們都清楚,這陰婚不過是個形式,只是為了了卻那鬼的執念,一旦那鬼了卻執念願意投胎,容菲也就恢復正常生活了,可想到容菲所受的委屈,就是禁不住難受。
然而再難受,她們都還得必須撐著,因為一會兒換了衣服還得趕去四合院的喜堂。本來想著既然靈牌被老頭隨身攜帶想邀請對方代替沈謙的家人,可對方不願意,所以只是把靈牌要了回來,至於喜堂,便佈置在四合院的南苑堂屋,請魂需要正門進,因此一會兒她們過去還只能走偏門進。
迎親的隊伍是曾道士一夥人。
見容菲出來,一身掌壇師道服的曾道士這才將手中最後幾張冥幣扔進了門口燒的正旺的鐵盆,口裡唱誦著經文拐著步子走在了前面。
其他人趕緊敲鑼打鼓吹著索拉跟上。
走在最後的是負責拎公雞和香燭冥幣的萬強,曾道士的外甥兼徒弟,和容菲還是初中同學,兩人平時也頗談得來。見容菲愣著沒動,用眼神示意她跟上,這才走在了容菲後面。
事實證明,道士的路不是走出來的,而是扭麻花給扭出來的,容菲這一路跟的非常幸苦,還好幾次險些崴腳,幸好都是身後的萬強偶爾扶上一把。別說這身嫁衣行頭多不方便,就手裡這白燈籠在扭著走的時候還得保持平穩就不是一般的艱難,不過才拐了兩條街不到,容菲就累的氣喘吁吁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兒日子屬陰的原因,天空黑洞洞的,無星無月,呼呼的風聲裹挾著毛毛雨,遠遠看去霧靄沉沉,無端將整個小鎮似乎都籠罩上一層潑墨詭秘的陰沉氣。一路走來街道兩邊偶爾幾棵樹影婆娑,就連平日看起來很有古味兒的條紋遮陽篷布都嘩啦撕扯出令人毛骨悚然浮動節奏。
不知是不是錯覺,容菲總感覺有不乾淨的東西一路跟著他們,就算穿著裡三層外三層,她還是禁不住冷的想要打哆嗦。儘管身後跟著萬強,但她很肯定,此刻神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