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面汙了的,破損的,考官都不會去看,自然沒有成績。
簡延志答道:“臣等不曾特意去尋沈慄的考卷,不過據謄錄院上報此次鄉試並未見有汙損的考卷。”
“馬司耀。”邵英點名。
“臣在。”馬司耀苦著臉。
邵英沉著臉:“朕認為,沈慄不可能不中,偏偏他就沒中,偏偏是你曾與他衝突,你可有何話說?”
“臣冤枉!”馬司耀撲通一聲跪倒。這一下跪的實誠,邵英隔了這麼遠,也聽到膝蓋骨與地面碰出的聲響。聽起來還是挺疼的。
馬司耀兩手扣著磚縫兒,急道:“臣的確不喜沈慄狂妄,然則會試乃為國家取才,臣怎敢因一己之私以廢公事?況且試卷均是糊名謄錄,沈慄又很少有文章流出,臣並不熟知他的行文習慣,不可能認出他的試卷,臣就是想輟落他也是沒有機會的。請皇上明鑑啊!”
馬大人這天來的心情在憤怒、大喜、得意和驚恐之間起落,他一向養尊處優,年紀也上來了,幾個頭磕下去,竟微微有些眩暈。心中無限後悔,那日為何就沉不住氣,偏要尋沈慄的麻煩。如今不但大失面子,竟還背上會試舞弊的嫌疑。
馬司耀深深地意識到,沈慄不愧是官場掃把星。但逢東宮的敵人,太子只要祭出沈慄,這小子有意無意都會一路清過去,打掃個乾乾淨淨。怪不得皇上把他安排到東宮。
簡延志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道:“皇上,微臣有話要說。”
邵英幽幽道:“朕知道你想說什麼。科舉考試不是兒戲,朕不應以喜好而干涉會試結果,對嗎?”
簡延志望向邵英,莊重道:“是,皇上說的不差,此誠微臣想說的。皇上既然知道臣的想法,偏又如此做了,想必是不肯聽臣之語的。然而身為臣子,本有向皇上諫言之責,便是皇上動怒,臣仍要再說一遍,請皇上認真看待科舉,以正天下學子之心!”
簡延志帶著悲壯的心情深深叩拜。身上還揹著會試舞弊的嫌疑,還在這裡就科舉之事諫言,自己還真是個……諷刺。
邵英似笑非笑:“看來在簡卿心裡,朕就是個因私廢公的皇帝?”
“臣不敢,臣並無此意。”簡延志忙道。
邵英轉頭又去問封棋:“封愛卿是怎麼看的?怎麼不一起對朕諫言呢?”
封棋穩穩當當道:“皇上自登基以來,鮮有失當之舉,臣為閣老十幾年,年年高枕無憂也。臣聽皇上的。”
邵英滿意道:“簡卿,聽聽,要不怎麼封卿做首輔呢?這馬屁……咳咳,看來還是有相信朕的嘛。”
封棋暗戳戳翻了個白眼。
顧臨城聲音細細道:“微臣也相信皇上必有深意。”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可不中
ps:出現了一個疏漏,沈慄已經中過解元,此次他參加的是德彰十九年三月的“會試”,誠儀鯉寫順了手,一直作“鄉試”,在此向大家誠摯道歉〒▽〒。誠儀鯉已經修改過來。另外,感謝“大螢幕”的提醒。再次對造成大家閱讀上的不便道歉。
在場的人中,數顧臨城的碟子最淺,因牽涉進會試的渾水,心中忐忑的顧臨城抓緊一切機會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只是他這一嗓子著實有些突兀,邵英幾人都去看他,順天府尹頓時越發心虛氣短起來,唯唯道:“微臣惶恐,微臣罪該萬死。”
“哦?”邵英似笑非笑道:“顧愛卿為何罪該萬死啊?”
顧臨城:“……”自他坐上順天府尹的位置,便誠惶誠恐,整日裡把“罪該萬死”掛在嘴邊上,已經成了習慣。邵英最厭煩他的也是這點。
平日裡這個口頭禪也不算大毛病,只是如今幾位考官還在嫌疑中,顧臨城一句罪該萬死,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正正好好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