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救你,只是為了要你活下去,不怕死的人,一定怕活……”這是“黑紗女”說的,為什麼?目的何在?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說明了一個事實,也透露了少女芳心的秘密。
武同春自嘲地笑了笑,心裡在告訴自己:“別去想她,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也是一個心靈負了重創的人。”
於是,他把意念轉到不義的拜弟許中和身上。
無比的恨,驅走了雜念。
他重出江湖,就是為了辦這件事,唯一要了斷的事,事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武同春其人了。
紫衣少女要他遠走高飛,逃避“天地會”的追殺,他口裡答應,心裡卻不然,他誓要手刃許中和,而許中和目前在這一帶。
天明,日出。
武同春抬頭遠望,不由下意識地一震,不知不覺,竟然來到方大娘開店的小鎮,他停步遙望小鎮,激動無已。
方大娘和藹親切的笑容,依稀赴日,不久前的一幕,閃現心頭,方大娘為了救他而自焚店房,到現在他還想不透其中的道理,為什麼方大娘甘願為了一個僅是熟捻而沒有特殊淵源的人,付出這大的代價。
他想回頭統向別處,但又遏止不住那想再看看現場的衝動。
方大娘人呢?她手下那些人呢?那無名的老叫化說方大娘的,後房是自焚,可靠麼?也許……於是,他重新舉步,朝鎮上走去。‘到了現場,瓦礫依舊,武同春觸景情傷。
“天地會”囂張到這種地步,武林正義何存?突地,身後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道:“武兄,幸會啊!”
武同春轉身一看,是藍衫書生白石玉,他對他,實在無法表示好感,為了他,自己成了“天地會”追殺的物件,在堡內廢墟中,他多事伸手,使自己坐失殺許中和的機會,當下淡淡地道:“幸會!”問白石玉顯得很熱絡地道:“武兄,我們去喝杯早酒,談談如何?”
“喝早酒?”
“是呀!小弟趕了一晚夜路,剛到不久,見背影像是武兄,果然沒錯。”
“大清早,酒店開堂了麼?”
“街角那一家,唯一例外,別家還有一個時辰才開門。”
“在下不習慣早酒……”
“哎!如萍偶聚,長空擦翼,既然不期而遇,杯酒談心,亦屬人生快事,武兄何必見卻。請!”
武同春無奈,勉強點點頭,隨著白石玉到了街角酒店,只見桌上已擺了酒菜,原來白石玉已經進過店,又出來招呼自己的,店裡除了他倆,沒別的客人。
兩人相對坐下,白石玉首先敬酒,然後勸菜,武同春問聲吃喝,一句話也不說,他在廢墟中,看到白石玉對付醜女“魔音女”的一幕,感覺出對方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是以提不起興致。雖然白石玉也曾使他免於被司馬一夫當場殺害,但誰知道這深藏的人,安的是什麼心思?吃喝了一陣,白石玉開口道:“武兄是如何脫出‘天地會’之手的?”
武同著冷漠地道:“被不知名的同道所救。”
“哦”了一聲,白石玉舉杯道:“可賀,該盡一盞!”
武同春勉強幹了一杯。
白石玉又道:“武兄,小弟有幾句話,藉此機會,向武兄剖白。上一次,小弟被‘天地會’的爪開所迫,武兄仗義援手,以至連累了武兄,小弟萬分內疚。事實上,小弟是不得已而故示怯懦。一方面,‘天地會’勢大如天,小弟惹不起;另方面,想以此杜絕醜女的糾纏,這一點請武兄曲諒,並非小弟有意做作。”
說完,避席深深一揖。
這一解釋,情在理中,武同春原來對他的看法動搖了,訕訕地道:“白兄不必如此,在下心中並無芥蒂。”
白石玉坐下,又道:“武兄被對方帶走,小弟曾尾隨想伺機行動,但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