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的《新聞調查》,也不會太在意這件事情,關注一下過後,自然就會成過往雲煙,楊志遠當初的故事雖然具有一定的意義,但著眼全省,還是不足以為道,除非當初就知道這個楊志遠是首長學生和和院長有些關係。鍾濤細細一想,覺得周至誠只怕早就知道楊志遠這人和院長的關係了,不然他豈會花那麼多的力氣去了解這個楊志遠,對楊志遠的現況如此知根知底,作為一省之長,周至誠有那麼多人可以關注,不在乎一個楊志遠。周至誠的目的何在?僅僅就為今天這種場合可以在首長面前說上話?今天這事純屬偶然,周至誠不可能預料到首長今天會問起什麼楊志遠,事情只怕不會如此簡單,周至誠肯定另有目的,那麼周至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鍾濤一時陷入沉思之中。
院長上了車之後,沒有再看檔案,而是一直默默地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出神。李澤成一看院長此時的表情,就知道院長這是在考慮問題,李澤成自是不敢去驚擾院長,他同樣選擇了沉默,坐在一旁沒說話,車裡一時鴉雀無聲,只有車輪碾過沾水的路面發出的嗞嗞之聲。
不到五十公里的高速路程,說到就到了,此時先導車放慢了速度,李澤成看了看,榆江收費站就在不遠處,李澤成知道該出高速了。
就在這時,院長偏過頭,朝李澤成招招手,說:“澤成,你過來一下。”
李澤成一看院長有事,趕忙坐了過去。
院長說:“澤成,通知車隊,上楊家坳,會會你小師弟楊志遠。”
事出突然,李澤成嚇了一跳。李澤成知道盡管院長不喜張揚,不樂意把自己的出行搞得草木皆兵,能簡單就儘量簡單。但院長這麼大個首長,他的安保是有特定的程式的。院長此次光臨,表面上省裡好像沒有特意而為增加安全保衛工作,封鎖進出通道。但李澤成知道,儘管這次院長再三交代,不得因他擾民,但為安全起見,省裡只怕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省裡肯定會另有安排,至少會在車隊透過的交通要道安排明崗暗哨,外緊內松,不易察覺。此時如果院長突然改變行程,那就不是在高速公路服務區偶作停留這般簡單。這一路上的安全保衛工作怎麼開展?如何和當地的安全保衛人員進行有效的溝通和協調?這些都不是可以簡單的去繁就簡,簡而概之的事情,得有時間,得作準備。
李澤成趕忙說:“院長,是不是聽聽省裡同志的意見?”
院長微微點頭,說:“行,你把至誠省長叫過來。”
李澤成回頭,說:“周省長,首長有請。”
周至誠一聽,趕忙走了過來,李澤成早已站起,把院長身邊的座位讓了出來。周至誠知道院長現在要去楊家坳,也是大吃一驚,說:“首長,只怕不妥,此去新營縣最快也要兩個多小時。”
周至誠雖然不知道楊家坳的具體位置,但農村的基本情況,他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接著說:“從新營到楊家坳,只怕還要一個來小時,這雨天路滑,路途顛簸,首長是不是改天再去不遲?”
院長笑了笑,說:“改天,怎麼改,明天就回北京。至誠省長是不是不希望我去?是不是楊家坳不像省長說得那般成績斐然,有些水分?改天再去,省長是不是可以及時做好準備?”
院長一連幾個問號,看似無意,只怕有心。李澤成一聽,明白了。院長只怕是從‘楊家坳土特產品館’一出來,就已經拿定主意要上楊家坳了。因為院長剛才有話‘姑且信之’,而‘姑且信之’這四個字常常和另四個字‘眼見為實’連在一起。院長剛才說這話的意思現在看來可以這般理解:我暫且聽你周省長說就是,但是我還是不太相信,我得眼見為實,如果我看到的真如你周省長所說,我才能夠真正相信你周省長的話。院長也知道有時候,親眼所見的,未必就會是真的,因為省長大小也是個領導,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