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興業笑了笑,說:“楊市長,謝謝你。是楊市長給了我季興業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我知道如果沒有你楊市長秉公直陳,5年後我季興業在哪,只怕還得繼續,漫漫無期,直至把牢底坐穿。”
楊志遠搖頭,說:“其實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一個人只有自己才能夠拯救自己。”
季興業笑,說:“楊市長,你這話的意思我懂,我一定會記住這話,我倒是很想知道,5年後,你會在哪裡?還會在會通嗎?”
楊志遠笑,說:“不是這裡,就是那裡,到哪都是工作,都是為心中的理想而奮鬥。”
季興業笑,說:“不論楊市長今後在哪,我季興業再想創業,肯定到楊市長所在的城市去,不圖別的,就圖一個安心。”
楊志遠與季興業一握,說那你我就此說好。季興業笑,一言為定。
季興業最後問了楊志遠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因為恆星食品的問題,白白捱了別人一板磚,是不是值得。”
楊志遠笑,說:“值得不值得,就看你怎麼看。那我想問你老季,恆星食品事件,就你老季入刑,你老季認為值得嗎?”
季興業哈哈一笑,說明白了。有些事是不能用值得不值得去衡量的,彼此的價值觀都不一樣,你自己認為值得,那就值得。
楊志遠目送著季興業離開。楊志遠心想,一個人的成功有著許多的偶然性,但季興業的成功卻有著必然的因素在其中,季興業的骨子裡就有著一種不屈不撓的勇氣,十多年前,季興業能讓恆星食品在他的手裡,從小做到大,5年後的季興業,同樣也可以從無到有。楊志遠相信,恆星食品事件的這次的挫敗,不會讓季興業沉淪,只會讓季興業經受一次涅槃,5年後的季興業,很是值得期待。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看守所地處市郊,周邊漆黑一片。楊志遠今天臨下班,接到市公安局長何海波的電話,告知楊志遠,季興業明天轉監的訊息。因為楊志遠此前有交代,一旦季興業轉監的時間予以確認,就告訴他,怎麼著都得去送送季興業。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季興業出事以後,原來紅極一時的季興業,早就退出領導們的視線。楊志遠之所以要送送季興業,有安慰也有鼓勵,季興業曾經盛極一時,現在鋃鐺入獄,落差如此之大,要是心理素質差一點,肯定會意志消沉,自此頹廢。季興業真要是如此,未免有些可惜,由他楊志遠出面加以安慰,很有必要。
現在看來,季興業就是季興業,拿得起放得下。這樣的人硬氣,值得結交。
楊志遠上了車,戴逸飛的電話就恰逢其時地到了。戴逸飛一聽楊志遠這會又在看守所,就笑,說怎麼回事,我想找市長喝酒,市長就跑到看守所,不會這麼巧吧。楊志遠笑,戴書記想喝酒,好啊,我正飢腸餓肚,自是求之不得,書記在哪,志遠隨即就到。戴逸飛說,後天就是元旦了,你我這次不吃盒飯了,奢侈點?楊志遠笑,說書記想奢侈點,那就奢侈點,聽書記的。戴逸飛哈哈一笑,說那就‘金色豪庭’。楊志遠一笑,說明白。掛了電話,指示鄺文韜,去金色豪庭。
金色豪庭楊志遠雖然沒有去過,但是他還是聽說過,此處為會通市最高檔的酒店,吃喝玩,足不出戶,就可享受一條龍的五星服務。就這地方,還是政府的定點酒店,政府方面長年累月於此接待賓客。
楊志遠上任以來,卻從未到金色豪庭來過,為何?因為楊志遠上任的第一天就對舒韶華有交代,但凡需要其出面的宴請,能省則省,能儉就儉,不求奢華,但求舒心。舒韶華自是心領神會,但凡需要楊志遠參加的宴請,都安排在合泰賓館,合泰賓館是市委賓館,環境優雅,收費不及金色豪庭的三分之一。
金色豪庭全稱為金色豪庭餐飲娛樂有限公司,位於市中心的繁華地段,附近商場、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