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確認城頭上那位‘神’的意思,確確實實是‘放行’且貌似是沒有再行變卦的意思,這才恭恭敬敬誠惶誠恐的放了行……
眼看著那邊‘鬼鬼祟祟’的三人大搖大擺的出了柵籬,那小頭頭這廂心上一放鬆,這才是察覺自己背部早已是溼了大半……
……
“終於,出來了……”
剛剛出得這扇城門不遠的白珊珊只覺得想哭……
有生以來,能再出得這座煙雨城,本就是萬分之一可能的奢望……
可現下……
珊珊是不哭的,自從那不歸的那人走後……不管是被多少人攆著打指著罵說敗壞風氣不潔妖婦,還是在那冷宮裡明裡暗裡受過多少白眼,甚至是連她娘沒了的時候,也只是扯著嗓子跟人死罵……僅僅而已……
“小姐,要是真心難受,咱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兒了啊……”
跟在後面的雙兒緊緊扯著身上的包袱帶子,眼瞅著自家小姐那要哭不哭強忍著的一張難看臉,矛盾的厲害……
“說什麼呢你?!誰要哭了?!”,本來心裡絞的難受的珊珊聽了這丫頭插科打諢的這麼一句話,又瞅著那邊跟著一道出逃的那禁軍統帥嚴錄直勾勾的盯著,反倒是當場憋了大紅臉,“咱們那那麼‘慘絕人寰’的日子都熬出來了,這難得解放出來了,你這丫頭,又在這兒瞎說個什麼?!”
“奴婢哪有瞎說?奴婢明明就是實話實說,小姐你平日裡……”
雙兒這丫頭,顯然是個沒心眼兒的,三言兩語,都要把自家主子給賣了……
珊珊只得是通紅著一張臉,尷尬至極的衝著旁邊的嚴錄不好意思的點了頭……
——大人莫要跟這丫頭一般見識啊,呵呵……
“小姐,剛才那麼多守城的護衛,那麼多人的,你怎地就不怕?雙兒現在這腳跟子都還在直打顫兒呢!看您剛才可是太厲害了!把那小頭頭都堵的連話都說不全了呢!”
話嘮就是話嘮,瞅著風向不對,立馬就能給轉上個話題!
“怕!怎地不怕?!我這兒都怕的要死要死的了!”
難得有個正經臺階,珊珊倒也樂的順著下……
“要是稍稍一個不留神兒,被逮住,那可就是立馬死翹翹哎!也是咱們走運……”
真的只是走運麼?
嚴錄心裡默默無聲地質疑著……
剛剛,從她們到城門口的那一刻,直到現在,兩道目光,來自城頭之上……
兩人,城頭之上,是有兩人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她們這邊……
嚴錄承認,若是真的硬碰硬的碰上去,自己完全不是右邊那位的對手,至於左邊的那位,倒似是個毫無內功修為的文弱書生……
然而問題卻是……明黃……
那位文弱書生似的人,身著一身明黃!
如今在這被他國佔下的臨安城之內,膽敢在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一身金黃的人……
楚君……
城頭那人,是楚君……
剛才城門口那負責檢查的兵士會放行,顯然也是出自楚君的親自授意……雖然不知道那楚君心裡是打著什麼主意,怎地就能放過敵國的王后……
“白姑娘……”
嚴錄開口喚了,自從上次的臨安守衛之戰相識以來,他這個禁軍統領,跟那當時作為主帥的白後,這一來二去,倒是熟捻了不少……
“恩?”
“不回頭看看麼?”
嚴錄問……
“我不會回頭!”
珊珊答,異常的……堅定的厲害……
“為什麼?”
能讓楚君親自出馬,這期間,必然是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