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笑什麼?”
韓若壁回頭,瞧見倪少遊已來到身邊。他索性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我笑老二和老四的大仇得報。雖然少了一個‘秋毫針’,但一命換一命,我們那八個兄弟也算不怨了。”
望著他的笑臉,倪少遊點了點頭,又微紅了紅臉,欲言又止。
韓若壁疑道:“老五,你想說什麼?”
倪少遊點了點頭,臉上微熱,道:“我想說……大當家笑起來……真好看。”
韓若壁此刻心情極好,乾脆笑道:“好看?那以後要多笑笑才好。”
倪少遊笑道:“是極。”
韓若壁又道:“押船的公人在哪裡?”
倪少遊道:“按大當家事先的按排,被大牛堵在船艙裡了。放心,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韓若壁點了點頭,道:“船艙的最前、最上一層的糧袋可曾查驗過?”
倪少遊喜滋滋道:“的確不出大當家所料,那些糧袋裡藏著的,就是我們丟的那批貨。”
韓若壁點頭道:“讓大牛繼續堵著,先別把押船的放出來,等兄弟們把貨搬上船後,再讓他們出來清點糧食。另外,那些賊人當初拿我們兄弟餵魚,今日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叫人捆上沙包,丟到河裡去。”
言畢,他往船頭走去。
倪少遊依命急忙又去佈置了一番,而後又轉至船頭,尋到韓若壁。
他跟在其後,敬仰道:“大當家,我本來還想,這麼大的陣仗,該調三哥、六弟、七妹一起來幫忙。卻不成想,大當家劍出鬼神驚,一個人就搞定了他們。”
韓若壁搖頭道:“他們自有他們的任務在做,豈可隨意調動。”
他雖和倪少遊說話,目光卻落在停在遠處的另兩艘糧船上,道:“影響漕運便是大罪,雖然我們行事極其小心,且沒有損傷船隻,觸怒押船公人,但還需要多方防備。是以,完事後,參加此次行動的所有兄弟暫時不要在江湖上走動了。”
倪少遊欣然道:“那大當家也要呆在總舵,和兄弟們一起混上些時日了吧?”
韓若壁想了想,挑眉笑道:“那要等我先回高郵,討回一筆債來再說了。”
倪少遊揮了揮拳頭,咬牙道:“還有人敢欠大當家的債?大當家只管說出來,我帶上兄弟,替你連本帶息,翻上一倍討回來!”
韓若壁失笑道:“你們去討?只怕那人又要多欠我幾條人命債嘍。”
他嘆了聲,往另一邊而去。
倪少遊不明所以,追上去道:“大當家的意思是,那個債主武功十分了得?”
韓若壁回頭,道:“老五,我實話實說,十個你送上去,也不夠他殺的。”
倪少遊不服道:“十個不夠,我帶上一百個兄弟去!”
韓若壁哭笑不得,道:“你以為去打狼啊。我這債非同一般借貸銀錢,又豈是喊打喊殺討得回來的?”話到此處,他搖了搖腦袋,作出苦悶狀,道:“迢遙關山濃情似酒,迷離春夢美意如雲……難吶……”
倪少遊聽他這話,倒是聽出了幾分意思,試探道:“大當家要討的,莫非是情債?”
韓若壁嘿嘿笑了兩聲,道:“有長進。”
倪少遊尋思了一陣,越發不理解起來,皺起眉頭道:“大當家,十個我送上去,也不夠人家殺……這恐怕很難是窈窕淑女吧?”
韓若壁愣了愣。
倪少遊又想了想,猛地跳開至遠處,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大當家定是煩膩了花前月下,畫眉調情,改了習性,喜歡做武松那樣的打虎英雄,專壓母老虎了!”
韓若壁瞪大了眼睛,直笑得彎下腰來。若是口中有酒,他一定已然狂噴一地了。
他一面笑,一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