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立時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才悠悠醒轉。雖然神志已復,但仍覺後腦隱隱作痛,思緒有些模糊。他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一頂簡易的帳篷內,一個穿著羊羔皮襖的男子正背向自己坐著。
瞧見有人在身邊,那人加了份小心,雙眼欲瞌,想假裝未醒繼續細察動靜。
不想,那男子已轉過身來,似笑非笑道:“江公子,既然已經醒了,何苦再要裝睡?”
原來,那剛剛轉醒之人正是江紫臺。
同時,江紫臺也瞧見了面前男子的臉,感覺似曾相識。
他蹙眉略微回想了一陣,記起此人正是高郵時曾經遇見過的韓若壁。
江紫臺愕然,道:“怎麼是你?”
韓若壁笑道:“若非是我,只怕你已葬身戈壁,所以,你應該說‘幸好是你’才對。”
江紫臺瞭然道:“原來是韓大俠救了我,在下勢必要多謝韓大俠才是。”
韓若壁邪邪一笑,道:“一般人喚我‘大俠’,我總是受用得很,偏聽你這麼一聲喚,只覺磣得慌。”
江紫臺愣了愣,道:“韓大俠話中有話,我卻是聽不懂了,難道我何時得罪過韓大俠嗎?”
韓若壁挑眉道:“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和江彬是什麼關係?”
江紫臺一時語塞。
韓若壁用腳踢一踢丟在地上的江紫臺的包裹,假裝抱歉道:“真不好意思,我有個亂翻別人東西的壞毛病,不巧剛才你暈迷時,這毛病正好發作,是以瞧見了裡面那封江彬寫給哈密忠順王的信。”
江紫臺雖然不曾看過那封信的內容,可也能猜到,除了必要的客套話外,信裡定是寫了希望忠順王能給他在哈密的行事,提供一些方便之類的言辭。而韓若壁翻到了信,就不可能不看,是以自己為江彬做事這點,已是瞞他不住了。
想了想,他道:“我是江將軍門下的一位客卿。”
韓若壁似信非信,若有所思道:“客卿?你和他都姓江,真是好巧。”
江紫臺展顏一笑,那張娃娃臉顯得十分誠懇,道:“天下間姓江的本就不少。”
韓若壁淡然一笑,道:“說的也是。”
江紫臺道:“韓大俠怎會在此地出現?”
韓若壁回道:“這話倒該我先問你。”
江紫臺道:“在下此來,是替江將軍辦一件小事。韓大俠呢,來哈密做什麼?”
韓若壁斜睨他一眼,笑道:“我做什麼,江將軍的客卿是不會有興趣知道的,是以不說也罷。”
江紫臺尷尬地笑了笑。
韓若壁心道:黃芩此來,是受江彬所指,查倒賣軍器一案,這個江紫臺來哈密,又是要替江彬辦什麼事呢?
他指了指江紫臺的頭,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江紫臺抬手撫額,才發現頭上被纏了厚厚的布帶,包裹住了傷口。
他道:“還好。”
韓若壁對外面喊道:“哈桑大哥,麻煩你把東西送進來。”
帳簾一揭,哈桑拎了一袋乾糧和一個水袋,俯身走了進來。
他向江紫臺點了點頭,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角落裡,而後對韓若壁道:“韓朋友,我們時間不多,趕路要緊。”
韓若壁應下,讓他先出去在外面等著。
接下來,他對江紫臺道:“那些乾糧和水夠幾日討活的了,這頂帳篷我也留下。馬找回來了,就栓在外面,你且在此自行歇息幾日後,再小心上路吧。”
說罷,他轉身要走。
江紫臺叫住他,道:“韓大俠的救命之恩,來日若有機會,定當回報。”
韓若壁回首笑道:“好說好說。”而後,掀簾而去。
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