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止了咳,抬起頭,眼中尤帶盈盈淚光。林躍被她略帶控訴的目光瞧得不自在,幫她倒了一杯溫水,問道:“醫生怎麼說?”
木子初摘了口罩,喝了小半杯水,清了清喉嚨,委屈地說:“醫生說沒什麼事,多喝點水,開了些藥,本來要打點滴,讓我給推了。”其實是因為掛號診斷時花費了太多時間來排隊,木子初急著去看連沐,這才推了。
林躍一點她的額頭,罵道:“活該!”
“我打了屁股針、吃了藥好多了,剛剛要不是你突然提稿子的事,我哪至於嗆到?”木子初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林躍嘴角抽搐了數下,問道:“你是說剛剛你咳得那麼厲害,是因為……嗆到了?!”見木子初心虛地點了點頭,林躍簡直想抽死她,心裡直罵浪費感情。
“躍躍,我卡文了……”木子初的嗓子還有些沙啞,便又喝了兩口水。
“你前兩天不是還跟熊美人感情充沛地掉了一缸眼淚,現在隨便再掉兩滴嘔點酸水就行了。”
“那不一樣。”木子初開了電腦,腦裡就像眼前的word文件一樣,空空如也。
“這個新番不是講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嗎?你和連沐雖然關係沒好朋友般純潔,但怎麼說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你便隨便寫點唄。”
木子初一愣,一時倒沒注意林躍的用詞。她一掃愁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抱住林躍道:“躍躍你真是我的福星!”
“木子初你別忘了你正感冒會傳染是個移動病原體給我有多遠就圓潤多遠!!”
◇◇◇◇◇
木子初想起一件往事。
小時候,他們住的那棟樓裡與木子初年齡相近的孩子其實不多,男孩子更少,很多遊戲便不能順利開展,比如家家酒。剛認識連沐那會兒,木子初便千方百計地想讓他參與進來。有一回她上樓找連沐,見他坐在書桌前捧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便一把將書搶過來,湊到他眼前問:“小弟,和我們一塊兒玩遊戲吧?”
連沐那會兒對木子初可謂深惡痛疾,萬分不屑,哼都沒哼一聲,徑自將書拿回來繼續看。
木子初遲鈍的神經還沒意識到對方討厭她,再次搶了書,又問了一遍。
連沐臉一沉,微張了口,最後到底忍住沒說話。他不理她,爬上書架翻出另一本書。
木子初故技重施,將第二本書也搶過來。
連沐黑著臉找出第三本書。
木子初將手蓋到書上,連珠帶炮問:“連沐,你怎麼那麼喜歡看書?外面天氣那麼好,就該出去玩玩。你喜歡玩什麼?和我們一起玩家家酒好不?你要是實在不想玩遊戲,我們去游泳去遊樂場去幹什麼也好,你看你總待在房間裡,臉那麼白,人也那麼瘦。”
其實說到底木子初是個熱心的小姑娘,見不得有小孩子落單。她總覺得大家一起玩時,卻有一個人孤零零待在房間裡,心裡有罪惡感。
連沐料想他不出聲的話木子初很可能一直說下去,便悶聲道:“我身體不好。”
“就是因為你不出門不曬太陽,身體才不好。不信你跟我們出去走走,說不定病一下子就好了。”
連沐默不作聲,瞪著空空如也的書桌暗暗生氣。
木子初見連沐不搭理她,便隨手翻了翻搶到手的三本書,好奇裡邊究竟什麼吸引他了。第一本一堆圖形,她看不懂,渾不在意地放下;第二本竟是古詩詞,乃木子初頂頂厭惡的一類書,隨手扔開;第三本里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動物,忒惡心,剛翻了兩頁就撂下了。
木子初皺著眉望向靠牆的書架,上邊擺滿了書,實在無趣。突然,她看見一個閃光的東西,便踩著凳子爬上去,將它拿下來。
一個足球。
木子初好奇地拿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