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氣他的一把好手。
……
三天後,斯珩把手頭上的事階段性收尾,收拾收拾,把人帶到了川西。
爬山。
只有他們兩個。
據說是課程的一環,鍛鍊心性毅力。
莊靜檀也沒想到,自己二十八的身子骨能撐得住,她自己卻因為體力分配不均,累得像被用廢的驢,除了喘氣什麼都不想做。
「你說……實話,我,是不是……跟你,有、仇。」
右手拿著登山杖,她上山的速度已經大大慢了下來。
天天在辦公室泡著的資本家,反倒在前面步履輕巧。
反了天了。
「你沒分配好體力,先調整呼吸。」
專業嚮導提議休息一下。
斯珩放慢步子等她走上來時,無視她幾欲噴火的眼神,淡聲道:「錢你帶不回去,但是有的東西有了就是有了,別人搶不走。」
莊靜檀調著呼吸,微諷地勾唇:「你就是想說,技能,經驗咯。說不定等我回去,全他大爺的忘光了。」
「無所謂。」
斯珩抬眸望出去,金色的日頭光芒照耀停駐,照得連綿雪山極顯神聖。
話頭頓了一頓,他回頭,黑眸凝視著莊靜檀,輕聲道:「你會活得很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個。」
爬山是婚後莊靜檀保持體力的愛好之一,她一走小半個月,斯珩能有什麼辦法,也只能讓她提前告知一聲,他跟著一起。
但漸漸地,也就喜歡上了。
她會熬過許多難捱的瞬間,把那些丟在身後,攀上屬於自己的山峰。
他只是想讓她知道這點。
會忘記也沒關係。
莊靜檀望著他,怔住。
下山後,體力透支的莊靜檀睡了一整夜。
再睜眼,她回到了熟悉擁擠的家中,沈珧跟人聊天的聲音從前廳傳來。
莊靜檀愣了下,走到鏡子前,看見臉上的青紫痕跡,刺痛感明顯。
她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
與痛感同時傳來的,是一連串夢一樣的記憶。
男人,雪山。
但又像拍上岸的浪潮一樣,她能感覺到它們正在迅速地退潮消散。
莊靜檀衝到雜物間——她的臨時工作室,手忙腳亂地找到了筆和紙,試圖把一切寫下來,也許……也許未來還能驗證……
但最後,留下的只有一句話。
你會活得很好。
一分鐘後,她盯著紙上的字,陷入沉默的困惑。
做了什麼夢來著。
記不清了。
但是有一股力量從心間注入,那勇氣使她迫不及待地面對未來的荒原凍土。
因為,一切荊棘與險阻,都擋不住她的腳步。
二十八歲的莊靜檀在房裡堆滿的幾百張遊戲碟面前沉默。
斯珩欣賞了會兒她的精彩表情,捏了捏她的臉:「原來你喜歡這個?」
莊靜檀試圖辯解,又迅速放棄,很快,被人猝不及防地吻住。
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在她腰臀處一託,她順勢勾著他的脖頸,雙腿交纏在他勁瘦腰間,加深了這個綿長濕潤的吻。
總覺得已經太久沒見了。
長夜漫漫,他們有很多時間回憶過去。
但現在,此刻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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