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一眼那床——那是一張一米八寬、兩米長的中式古典雙人床,簡簡單單,闆闆正正,大氣而端莊,板架結構,床頭、床側、床尾、床腳都是清一色的純楠木製成,一層淡紅色的清漆下面,還能清楚的看見楠木那淡雅柔和的紋理。
楠木算是傢俱中最高檔的木材之一了,這床一看就價值不菲,我不吃不喝累死累活幹半年,估計能買起一張。
萬建魁的眼睛盯著那床,都快要發光了。
徐冬梅聽他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愣了半天,然後慌忙問道:“萬師傅,您說什麼就在這裡了?”
“我說那髒東西,就在這床板的下面。”萬建魁陰沉著臉,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床,繞著床側走了一圈,裝模作樣,煞有介事,就好像是真的看見什麼東西了。
“不會吧?”徐冬梅緊張的呼吸急促,我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萬建魁站在床的對面,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掀開來讓你看看?”
“好。”徐冬梅連連點頭。
萬建魁一把將床上的被褥全都掀開,伸手就去抬那床板,動作很快——在床板被他抬起來以後,我才突然醒悟過來,不好!這萬建魁估計是要栽贓!
我正想跑過去看,萬建魁突然大叫一聲:“找到了!”
剎那間,床板落了下來,萬建魁手裡已經多了個東西。
那是一團東西,我們都湊近了看,原來是幾個木人嵌在一塊木板上,一男三女,全都是渾身赤裸,那男人的面容雕刻的栩栩如生,臉上還帶著淫笑,動作也極其猥瑣,而那三個女的或臥或蹲或躺,也都是面帶春色——這一團東西,真是淫穢至極!
徐冬梅一下子就漲紅了臉,立刻扭過了頭去。
謝麗紅一邊啐,一邊還偷眼看:“呸呸呸!這是什麼東西呀!”
“這就是惡人在你們家裡下的髒鎮物,也就是厭勝了。”萬建魁說:“這是淫亂木偶,專門魘鎮男主人,你們看,三個女人,三人成眾!這就是讓他在外淫亂啊!”
“不看了,萬師傅,你收了那個東西吧。”徐冬梅皺著眉頭,一臉厭惡的說:“別再讓我看見了。”
“好。”萬建魁將那東西往褲兜裡一塞,說:“怎麼樣,我說的沒有錯嗎?”
第二十章聯手做局
萬建魁這個問題,既是問徐冬梅的,也是衝著我問的,但是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是真的無話可說,而是不能說,沒法說——在這個時候,事實勝於雄辯,徐冬梅和謝麗紅都親眼看見萬建魁從床板下面拿出來那東西了,我能說什麼?我說什麼,她們也還是會信萬建魁的。
人,往往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都怪我剛才的反應慢了。
可誰又能想到,萬建魁平時那麼悶的一個人,還會玩這些把戲?
這世上,最好騙的還是女人和老人,而且感情受挫、人生失意、心裡有事兒的人會變得更笨,尤其是徐冬梅這種天天守在屋子裡的家庭婦女,整日不與人接觸,世面上的一切險惡幾乎都接觸不到,防備心也幾乎為零——從她讓萬建魁進屋就能看出來——一個陌生男人裝神弄鬼說了幾句話,她就敬若神明,還往家裡領,這在我看來,簡直是難以想象!
當然,在徐冬梅的心中,萬建魁並不是在裝神弄鬼、胡言亂語,因為萬建魁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她的要害,她也沒辦法謹慎了。
總而言之,徐冬梅還是太善良,太單純,所以才會太好哄,太好騙。
這種女人要是能管住李海那種花花腸子的丈夫,可就真是出邪了。
還是說老話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收起來了嗎?”
萬建魁把“淫亂木偶”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