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的都很少,雖然哥倫比亞是一個溫暖的國家,但現在是清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即便是當地居民也會長褲長袖,但現在倆人卻穿的有些慘不忍睹,陸寒上半身沒穿衣服,而且面板上青一塊紫一塊,唐媛也好不到哪去,裙子上髒兮兮的,看上去像是個逃荒的難民。
陸寒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裝扮太扎眼,將綁在身上的黑襯衣穿上,小腹的傷口已經結疤,但是如果不趕緊得到有效的處理,恐怕會發炎。
兩人一路朝著北邊走去,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小時後,他們終於看到了公路。
這裡應該還是環山公路的一段,清晨的路上乾乾淨淨,沒多少車輛,陸寒看到前面有一個公交站盤,便拉著唐媛趕緊走過去。
站牌並沒人,陸寒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公交車牌,還好是雙語,有英文註釋。
他發現去車站的車次還挺多,很多都是可以到的。
這無疑是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到了車站,就意味著能離開麥德林,不管去哪,都不用這麼狼狽了,那個德維奇奧就算勢力再大,也不會說整個哥倫比亞都是他的人,再說了,自己的目的地是在巴拿馬,他一定不會猜到。
遠遠就看到一輛綠色巴士緩緩駛來,正好是可以去車站的車次,陸寒趕緊從口袋裡找出面額最小的一張錢,是一千比索,也就值幾美元,胡亂的投進去,兩人上了車。
車上沒人,陸寒拉著唐媛走到最後一排坐下,直到這時,倆人才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誰都沒說話,誰也沒露出笑容,只是這麼安安靜靜的坐著,一同看著窗外,看著這座山巒疊嶂卻又暗潮洶湧的城市。
期間每到一站停車的時候,倆人心都會不由自主的拎起來,如果現在有毒販守在站牌搜找的話,恐怕倆人都會被抓住。
但是一路駛來,不但沒有毒販,連乘客都少得可憐,也許哥倫比亞是個地廣人稀的城市,尤其是在郊外,大清早更是沒人,雖然後來陸陸續續上來了一些人,但人最多的時候也就是七、八個,沒人會注意到角落裡的陸寒與唐媛,這讓他們得以很好的緩一緩神。
還有一件事讓陸寒高興,公交車並沒有開進市區,而是繞著城市外圈行駛,速度雖然不算快,但卻可以很好的避免與麥德林組織的人撞面。
其實陸寒也怕,怕德維奇奧出動大批人員搜查自己,他們什麼裝備都有,飛機大炮,以至於裝甲車,如果拼了命搜找的話,自己絕不可能這麼輕鬆的逃走。
原因就是他太輕視自己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從那麼高的山崖連人帶車摔下,絕對沒有一丁點的生還可能,就好像斯坦利,連一個全屍都沒,也就是自己跟唐媛的運氣好,湊巧沒事,不然也是必死無疑。
汽車在公路上勻速行駛,速度並不快,此時唐媛已經睡著,很自然的躺在陸寒肩膀上,看著她如嬰兒一般熟睡的側臉,陸寒心裡忽然亂極了。
現在究竟該怎麼辦?
陸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帶唐媛回國,如果帶她回去,她一定會被抓進監獄,等待她的必將是牢獄之災,這種結果他當然不願意看到,他不想送唐媛進監獄,雖說她是龍唐會的餘眾,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對唐媛產生了一些說不清的情愫。
至於是不是喜歡她先按下不談,如果讓他親手送唐媛進監獄,這種事他做不出來,就算這次來美國的第一任務就是抓唐媛歸案,可現在這種情況,兩人又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窗外的麥德林城一點點的在變大,陸寒將無限煩悶的心事壓一壓,他還是分得清大頭小頭的,現在最主要的是趕到巴拿馬,其他的事情等到了巴拿馬在考慮也不遲。
晃晃悠悠的隨著汽車來到車站,也不清楚現在幾點,陸寒的手機已經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