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嘛!而且他還打了兒子,這事兒都登報了呢,骨頭都打斷了!”
新同事吸了口氣,道:“打的這麼厲害啊?可是平時看著蘇科長人還挺好的,一直對大傢伙都和和氣氣的啊。”
端著茶缸的那位吹了口氣,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嘆息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對自己家人都那麼狠,誰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呢!反正呀,你們這些小同志多長點心眼吧,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那點東西。”
新同事跟著連連點頭,追問道:“那後來呢?蘇科長離婚跟北街那家建材店開業有什麼關係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建材店的老闆以前是老蘇的媳婦兒,就是打跑了離婚的那個,離婚之後就帶著孩子單幹,這才幾年,就自己掙下份兒家業了。”
“可不是,這女人是夠厲害的,自己打拼了幾年就置辦下這麼間鋪子,做建材生意呢,嘖嘖,可要用不少錢啊……”
茶水間裡斷斷續續傳來的一點聲音,同事的小聲議論,蘇元德其實聽不清楚,但是他疑心重,這幾年總覺得自己在單位被同事瞧不起,時刻小心,神經都有些繃緊了。
尤其是今天,張文青開業弄的很大,不少人都聽到了訊息,蘇元德聽說單位有幾個新買了房子的同事還去找了張文青想她給個內部優惠價,畢竟買到手的毛坯房要裝修的合自己心意,還需要填不少錢進去,能省則省,熟人好談價。
他心裡發慌,從離婚到現在他未想過張文青可以有一天能自己做生意,離婚的頭兩年他多少還有些想法,總覺得老婆兒子離開自己會餓死,遲早會回來找自己認錯,到時候大不了復婚,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
但是一連過去幾年,張文青沒有一丁點復婚的意思,出去拋頭露面的賺錢,還把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商鋪都買下了……
蘇元德心裡對個體戶還是有點看不起的,但是內心的煩躁並不能因此而減少,他無法接受的是,看似沒有能力的妻兒竟然能在離開他之後活的更好,這無疑是對著他的臉狠狠地抽了一耳光。旁人說起張文青時的羨慕和誇讚,聽在他耳朵裡,也都成了時時刻刻提醒他當初做錯事的諷刺話語,讓他難堪極了。
桌上的電話鈴響了,蘇元德愣了一會,才伸手去接起來,道:“喂,找哪位……”
電話裡是蘇老太太打來的,老太太的閨女嫁到市裡,顯然也聽說了張文青開建材批發的事,劈頭蓋臉就先嚎了一頓委屈,不說張文青如何,先逮著兒子罵了一頓,“你這個不孝順的啊,當初我就不該把你生下來,你大哥只讀了幾年小學就下地幹活供你讀書啊,元德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說你是不是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媽跟你說了多少遍,人家老張家的人根本就沒有想再回來的意思,你就是不聽!看看,那婆娘現在都幹些什麼了,鋪子那麼大,她自己的錢?呸,我才不信,肯定是又找了……”
蘇元德聽她聲音越來越大,生怕被同事聽到,擰著眉頭道:“媽,這是單位,有事等我回去咱們在家說。”
“回家?你要是再不肯結婚,媽就不讓你進這個家門了!”老太太嚷嚷的中氣十足,恨不得都要拍桌子了。
蘇元德有些痛苦地揉了揉額頭,他在市裡原本單位分的那套房子這幾年已經抵押出去了,錢給了大哥治病,雖然一窮二白但是好歹大哥的命保下來了。他分的那40平方米的房子,也加在了老頭老太太那邊,現在上班是兩邊跑著,每天都做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要是不讓他回家,他真不知道該去哪裡了。
蘇老太太似乎也想到了,她語氣緩和下來,打一棍子給了一顆甜棗,道:“元德,媽也知道你不容易,可咱們也不能吊死在這一棵歪脖樹上,媽都給你看好了,你聽媽的,現在就去收拾一下,今天晚上讓你姐領著你去相親,媽給你找個比她張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