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滾一邊去,她蘇汐此時此刻的心情極度不好,自顧地端起石桌上的茶狠狠地喝了一口,二郎腿翹好,茶杯騰地一落地,懶懶的聲音隨之傳來——
“宛常在這是特地在等我麼?”
琉璃見她一副粗魯的樣子,又竟敢對主子無禮,柳眉倒豎,就要噼裡啪啦開口好好教導她一番禮儀時,楚宛裳卻已發話道,“念汐姑娘可真是冰雪聰明,難怪能得到皇上的親睞。看來宛裳還真得向你仔細學著點。”
笑裡藏刀?嘿嘿,這招,貌似她也會啊,換了更加舒適的坐姿,蘇汐扯了抹虛假的笑道,“奴婢哪能和娘娘您相比呢?剛才娘娘在皇上說的那番話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這麼高深的工夫,奴婢就是窮盡一生恐怕也學不會吧。”
“念汐姑娘真是謙虛。自從姑娘回宮後,這鷹儀皇朝所有的事對皇上來說都沒姑娘你重要。你瞧,連我們做主子的,也還得客客氣氣地喚你一聲‘姑娘’。你說,姑娘你的話豈不是要比宛裳分量重得多,恐怕這‘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倒也只有姑娘你才能辦到了。”
依舊一臉暖意融融的笑容,楚宛裳平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那純澈的眼底仍瀰漫著些許的慍怒,出賣了她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
蘇汐被她的一番話說得吶吶的,連想到剛才珞說的話,剛從鬥嘴中獲得的樂趣也給沖淡了。低低地嘆息一聲,她擺著一張撲克臉站起身來,敷衍似地給楚宛裳福了下身,轉身就要離開。
“姑娘不是受老木之託來找宛裳的麼?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低低的聲音隨著輕微的風鋪開在蘇汐的耳畔,她不敢置信地回過頭,澄澈的眼眸裡滿是驚訝,她剛才一怒攻心,連這茬事都忘了。不過,“你怎麼知道老木?”
“這不重要。”楚宛裳站起身來,言笑晏晏地走過來拉著蘇汐的胳膊,然後眼神示意琉璃到外面守著。
“你是誰?”太詭異了,這女人不是有‘火眼精精’吧?蘇汐順從地剛坐下,便忙不迭地問道,“你有辦法救陌?”
“姑娘這話問得奇怪。”楚宛裳回身坐在先前的位子上,淺淺地喝了口茶,笑道,“宛裳不過是帝都縣令之女。至於玄親王的事,宛裳一介後宮女子,哪有什麼能耐去幹涉皇上的決定——”
“可是,老木說你有辦法的!”蘇汐急急地打斷了她,慌得打翻了擱在石桌旁的茶杯。侵涼的茶水灑了蘇汐一身,點點涼氣散進煙藍宮裝裡,可她卻絲毫感覺都沒,神色焦急地看著楚宛裳,繁星般閃亮的眼眸暈染了一抹灰暗之色。
“姑娘著什麼急!”楚宛裳嗔怒一聲,忙不迭地用手絹幫她擦拭著水漬,“宛裳的意思是玄親王能否脫險,不在於宛裳,而是太后!”
“太后?”蘇汐怔住,“珞不一定會聽太后的話的,上次太后要雲貴人來要他的一句話時,他都未曾應允,何況現在……”誒,她才剛把珞得罪了,貌似又有些困難了。
“雲貴人曾奉了太后的懿旨去向皇上要人?”楚宛裳訝異地反問了一句,拿著娟帕的纖細手指微微收緊。
蘇汐點點頭,淡金色的陽光透過怒放的紅梅折射入她的眼眸裡,搖曳出一圈潮紅的光暈。
蘇汐點點頭,淡金色的陽光透過怒放的紅梅折射入她的眼眸裡,搖曳出一圈潮紅的光暈。
“倒沒料到她一副淡泊的樣子,卻居然這麼快就攀上太后這個靠山了。本還想借這個機會好好與太后攀些關係的,看來如今也只能做罷了。”暗惱地嘀咕了幾句,再出現在蘇汐面前的楚宛裳已恢復了一臉的純真笑意,“既然這樣,這事倒也急不來。不過,姑娘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