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送去了鄉下別莊;四叔的小女兒令晚快要及笄了,婆家是江南的望族,年後就出嫁。他的大兒子令邦在外養了名女子,前些日子生了兒子,年後這對母子也要送走。還有你五叔,他的女兒令嫣早年被江湖上武林高手看中,帶離了夏家,以後估計也難以見著了。”這一年,是夏家五房最後一次的子孫滿堂,年後,小一輩的俱都要各奔東西,開枝散葉。等到這次的權鬥塵埃落定才會回來,若是夏家覆滅了,那麼這些撒出去的種子,就在大雁朝的東西南北生根發芽吧。
氣氛沉悶且壓抑。隨著年歲的見長,夏令涴才真正體會到世家子女肩上的重擔和身不由己。他們的確是家世繁榮,可這些繁榮又是用多少鮮血換來的!他們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後就要用自己的幸福和良知來為家族帶來更多的利益。他們可以任性、桀驁不馴,可一旦涉入權勢,就必須將自己的性命壓在家族的天枰上,為之捨棄一切不得任何怨言。
責任,在他們出生的那一瞬,就壓在了小小的肩膀上,掙脫不得。
夏令涴沉吟:“令乾……”怎麼辦?
“王妃,”門外有丫鬟稟報,“柳公子來了。”
夏令涴眨了眨眼眸,柳公子?她什麼時候認識柳姓的家族了?
夏黎氏已經回過神來,笑道:“讓那孩子進來吧!”話音一落,令墨已經抱著咿咿呀呀不停說話的顧尚錦走了進來。
夏令涴垮下肩膀,原來是他。自己都糊塗了,滿腦子的家族大事,都要忘記這為掛著柳家的姓,留著夏家血的孩子。
門外,又有人喊:“站住,你個採花賊,不許偷我的小錦兒。”能夠在趙王府這麼張狂的,出了小公主顧元晴還有誰。令墨倏地一抖,幾步跑進了屋子,可憐兮兮的望著夏令涴。
令墨經過這半年倒也學得聰明瞭。令乾教導他最久,自然是護著他;令姝是太子妃,有什麼事情可以問,她也一定答,不過態度很冷淡;夏令涴是大姐,在兄弟姐妹中自有一股威信,你可以怕她,但是,只要你抱著小猴子,大猴子基本就會很和善。這半年多,他除了在書院見令乾之外,就隔三差五的去夏家陪著夏黎氏,有時候也會隨著夏黎氏和令乾來趙王府玩耍。玩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夏令涴的弱點。就好像現在,夏令涴瞧見他的時候本還冷著臉,等望到他懷中的顧尚錦,那神色就看著緩和了。
令墨輕聲解釋:“我下學了,來找小錦玩兒。”
顧元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就要去搶小猴子:“小錦兒是我的,不是你的,還給我。”蹦蹦跳跳,中氣十足的大吼大叫。
小猴子咯咯地笑,張口就咬住令墨的臉頰。令墨嘿嘿地道:“小錦兒喜歡我。”
“那是因為你色…誘了她,你這個採花大盜,我要為民除害。給我看招!”掄起胳膊對著令墨眼睛就砸了過去。
這三個娃兒,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一個是柳家的命根子,哪個受傷了都不是好玩的,這麼鬧騰,周圍的媳婦婆子們已經膽戰心驚,幾下就將三人給分開了。顧元晴人小力氣巧,早已經給了令墨兩掄,揍得他鼻翼出血。
夏令涴動了動,夏黎氏已經驚跳地抱著他檢視,又叫太醫,又上藥的,令墨隔著空隙還在偷看夏令涴的臉色。
龍芽趕快狗腿子似的大聲道:“王妃,開始擺晚膳麼?”
夏令涴瞥她一樣,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機靈了,也越來越猴皮。心裡軟和了下來,面上還是淡淡地,一邊讓人擺飯,一邊對令墨道:“別回去了,一起過來吃飯。”
令墨那張小臉倏地綻放出光彩:“我,我不回去。”
夏令涴冷哼道:“真不回去,你家管家又來找我要人。”
令墨道:“我說我去找哥哥……令乾哥哥了,讓他們別跟著。”
夏令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