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誰,你是墓主的誰,都得登記。”
姜融帶著人挨家挨戶的通知。
到了賈家大門外時,一個坊卒拉著嗓子剛想喊,被姜融踹了一腳。
“國公何曾有親人在長安?”
門開了,杜賀出來問道:“這是何故?”
姜融說道:“朝中的吩咐,讓在升道坊中有墓穴的人家登記。”
杜賀回去告訴了賈平安。
賈平安知曉此事,“這是太子第一次辦大事,且看著。”
杜賀說道:“郎君,此事弄不好就會引發眾怒,到時候太子就危險了。”
一個失去了百姓支援的太子走不遠。
“我知曉。”
賈平安說道:“我看著就是了。”
他在旁觀,看著太子施展自己的手段。
第一步是登記。
“不登記的一律按無主墳墓處置了。”
這一招太厲害了,登記的速度驟然加快。
“這是要作甚呢?”
有人問了姜融。
“我也不知。”
……
帝后在九成宮度假很舒坦。
“朕讓五郎全權接待諾曷缽,便是想磨礪他一番。不過戴至德等人經驗差些……”李治穿著便衣,感受著涼風徐徐。
武媚坐在側面看著奏疏,聞言抬眸道:“諾曷缽以前全靠大唐來保命,很是恭謹。如今卻多了野心。上次被呵斥後就親自來了長安,看似恭謹,可還得要看……”
李治點頭,看了她一眼,“野心一旦生出來,就如同是野草,無法滅掉。”
武媚默然片刻,說道:“如此便換個人?”
李治搖頭,“諾曷缽志大才疏,倒也不必。”
武媚理解了,“若是換個人,弄不好比諾曷缽更麻煩。”
李治默然。
“五郎這是第一次監國,也不知會不會慌張。”
武媚想到那個兒子,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李治笑道:“留給他處置的都是小事,五郎就算是處置不了,戴至德他們在。”
武媚點頭。
王忠良覺得有些奇怪,心想為何帝后都不提趙國公呢?
而且帝后最近的關係有些古怪,說親密吧有些疏離,說疏離吧每日依舊在一起理事。
“陛下,諸位相公求見。”
宰相們來了。
議事開始。
在九成宮議事君臣的情緒都會不由自主的放鬆許多。
所以效率也更快。
議事結束時,上官儀開了個玩笑,“大事都在九成宮,殿下在長安城中可會覺著自己被冷落了?”
李義府笑道:“太子第一次監國,先是好奇,隨即不安,必然不會如此。”
李治微笑,“太子做事認真,小事也是事,誰不是從小事做起?”
許敬宗點頭,“陛下此言甚是。臣孫在算學讀書,剛開始頗為倨傲,覺著自己家學淵博,就瞧不起那些同窗。可沒幾日就被鎮住了,回家和臣說自己小看了同窗,小看了新學。”
“這倒是因禍得福了。”
李治說道:“當年的煬帝才幹不差,做事卻頗為剛愎,一意孤行,這才導致了前隋二世而亡。所以教導孩子首要是德,其次才是學問。”
這裡的德就包含了三觀之意。
李治見宰相們點頭認可,心中頗為得意,“太子小時朕便時常教導他,如此大了才會知曉仁慈和仁孝。仁慈之人做決斷時會考量得失,譬如說大唐需修建一條運河,該如何修?若是煬帝必然是一哄而上,不知曉憫民,如此百姓煎熬困苦。而仁慈之人卻不會如此……”
皇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