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身上冷了他們就無法停下來,這樣才會更加賣力幹活,因為活動起來就不冷了……”一雙老鼠眼轉來轉去,為自己絕妙的點子洋洋自得。
寒芳聽得火冒三丈,柳眉倒豎,厲聲道:“嬴義,把這傢伙的衣服也扒下來,讓他也清醒清醒!”
嬴義是窮苦孩子出身,在一旁早已是怒火中燒,巴不得寒芳這麼一句話。聽到命令,和兩個虎賁軍上前不由分說,把工頭扒了的只剩下一身單衣,在寒風中抖作一團。
旁邊的幾個工頭見寒芳突然變臉,都嚇得臉色焦黃,不敢言語。
不能單聽一面之詞,也不能主觀臆斷。寒芳想著轉過身,沉聲問跪在地上的奴隸:“你們為何偷懶?”
兩個奴隸聽見問話,忙磕了頭,顫聲回道:“回主人的話,小的沒有偷懶,小的確實生病了。”
寒芳彎下腰仔細看了看二人,見二人臉色蒼白,嘴唇鐵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不知是生病還是鞭笞的原因。直起身問道:“你們得了什麼病?”
奴隸叩頭道:“小人腹痛,還上吐下瀉,早上連飯都沒敢吃。”
寒芳垂著眼皮想了一下,嚴肅地說道:“這裡有大夫,如果你們要是說謊,我可不饒你們!”
“小的不敢,小的確實腹痛難忍。”兩個奴隸再次叩頭。
寒芳目光掃向大夫,大夫忙走到近前給兩個奴隸把脈。
大夫在診治完畢,恭敬地說:“他們沒有病!”
寒芳皺著眉頭,狐疑地看著兩個奴隸,冷冷地問道:“你們還有何話講?”
其餘的工頭一臉幸災樂禍地瞅著兩個奴隸,等待著對他們進行更加嚴厲的制裁。
兩個奴隸的臉更加煞白,冷汗直流,連連磕頭道:“小的沒有扯謊。近來丹場許多人都得了這種病,有些人已經倒下了。”
寒芳猛地想起剛才被抬出去的幾個奴隸,詢問地望著工頭:“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一個工頭期期艾艾地回答,“這些奴隸總是誇大其詞……”
寒芳冷笑一聲,“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是不是誇大其詞看看就知道了。”又掃了一眼院內神色各異的眾人,心道:我非要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搞不清楚,我許寒芳乾脆捲鋪蓋滾蛋算了!低頭對兩個奴隸沉聲命令:“病人都在哪裡?前面帶路。”
兩個奴隸忙忍痛爬起來,躬身走在前面帶路。
離工棚還很遠,一股難聞的氣味就撲面而來。寒芳挑簾進入工棚,見工棚內橫七豎八躺著不斷呻吟的奴隸。
氣味難聞得令人作嘔。寒芳只看了幾眼就忍不住退出了工棚,走了沒幾步,乾嘔起來。
嬴義忙遞了些清水過來。寒芳漱了漱口,使勁喘了幾口氣問道:“我不是命人改善工人和奴隸的居住環境嗎?怎麼還這樣?”
“回您的話,正在逐步改善中。”丹場管事孫和不知道何時聞訊趕來,恭立在寒芳身後滿臉堆笑。
這也叫改善中?當我是三歲孩子?寒芳看了看四周毫無動靜,抑制著怒火掃了孫和一眼,又瞥了一眼跪在一邊的兩個奴隸,正色問道:“腹痛的總共有多少人?痛了多久?”
兩個奴隸聽見寒芳問話,偷眼看到管事凌厲的目光,不禁有些退縮。頓了一下,心一橫豁出去了,叩頭說道:“總共有幾十人。病了有一個多月了,有一些已經快不行了,小的們曾經稟報過管事大人,要求給小的們診治,可是……”
“只有十幾個,病得也沒有這麼厲害。”管事孫和一聽這話急忙打斷搶著說。
寒芳斷喝一聲:“沒有問你,你一邊兒去!”她看見這傢伙的眼睛就討厭!
管事孫和渾身一顫,退到一邊,臉上白一陣青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