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漏,賽昂斯子爵得到了盛大的武勳;好不容易把洛米艾恩劫了出來,可是那愚蠢的黑巫竟然把這麼個有用的人質殺了!
他現在要怎麼辦?怎麼辦?!偏偏這種時候,那個黑巫沒了訊息。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 * *
“王兄,我的提議就是這樣,你覺得怎樣?我認為對你不會有損失。”
“的確,不但沒有損失,連風險都幾乎沒有,但就是這樣我才不得不警惕。”薩拉特側過臉盯著五官線條比自己柔和得多的弟弟,“伊歐比亞,你究竟在圖謀什麼?”
“你多慮了,王兄。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希望聖迦納的王位會屬於你。”
“你是要我相信你費盡心思終於掌握了些兵權,就是為了捧另一個人登上王位?那樣的話,你不如立刻讓你的騎士離開騎士團,我會讓你舒舒服服地在西苑過下半輩子。”
在沙場上磨練出來的大王子和幾乎沒有離開過桑托拉的伊歐比亞非常不同,每句話都帶著氣勢,嚴厲得逼人。但伊歐比亞卻沒有被嚇得退卻,目光仍舊平和從容。
“我還有要做的事,為此我需要力量。而且王兄應該也知道,要對付黑巫,希費尼斯是不可少的。”
薩拉特皺著眉頭思索起來。他只見過希費尼斯兩次,一次是在平定了達隆納之後的宴席上,另一次是洛米艾恩的葬禮上。和傳言的一樣,那位年輕的子爵不愛與人交際,被其他的武將包圍著的年少的身軀也實在有些單薄,但薩拉特憑著多年領軍的經驗,一眼就看出那具年輕的身體裡聚斂著的巨大力量。沉靜平穩,在喧譁的宴席上仍舊能讓自己的感知和思維一絲不紊,這樣的人一旦動起手來有多可怕,薩拉特非常清楚。他曾經認真地考慮過將這個新起之秀招至自己麾下,但也就是在宴席上的短短一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不可能達成的——賽昂斯子爵的眼裡只有伊歐比亞,那一身本事絕不可能為他人而用。
“我很欣賞你的騎士,但我無法認同沒有他的參與我們計程車兵就無法打敗那些黑巫!除非你想對我說,你的騎士有其他人沒有的能力,或者就如最近的那些流言所說,他根本不是人類。”
“聽不聽信那些流言是王兄的事,我不在意,希費尼斯也不會在意。沒有希費尼斯的幫助,即使最後能消滅黑巫,也會付出重大的代價。既然我們的敵人一致,為什麼不聯手?”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要做的事依舊不會有所改變。我對王位沒有興趣,但這並不表示我可以容忍任何人坐上王位。”
伊歐比亞的膚色很白,在薄薄的陽光下幾乎顯得有些透明。但那雙眼睛卻和蒼白的面板截然不同,水一樣的藍色,沒有洶湧磅礴的波濤,但一望下去深不見底,彷彿無論投入什麼都驚不起波瀾,只會無聲無息地沉入不知底的深淵中。
薩拉特盯著他看了很久,忽然縱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伊歐比亞,我今天才好像真正認識了你。”薩拉特笑得有些過於用力,不小心牽動了還未全部長好的傷口,眉頭一陣緊擰,“以前什麼柔弱多病不宜參政,都是你的偽裝吧。”
“我的身體確實不好,騎馬暈倒那次並不是裝的。”伊歐比亞很坦然,“所以我一直把希費尼斯看做神賜給我的禮物,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的。”
“不用拐彎抹角地警告我,我也是個武人,我不會去做引誘一個忠誠的騎士背叛主人的事。”薩拉特停頓了一下,“我想聽聽你那麼反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