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不是有片種糧食總是長不好的荒地,我就開拖拉機去那裡挖了幾車土,挖的時候沒注意,土卸到院子裡平整,拿鐵耙摟出來這麼個玩意。”
“你小子,運氣行。”呂建仁隔空點點他:“挖土都能挖出金子來。”
良子倒是有自知之明:“就是走了狗屎運,我後來又去挖土的那地挖,結果啥都沒挖到。”
呂建仁說道:“這不定是你洛莊哪個祖輩的,良子,你個犯渾的玩意,別把祖宗墳刨開了。”
良子連忙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洛莊墳不在那片!洛莊窮的叮噹響,誰家祖上能有這麼大塊金子?周圍的地種糧食都長不好,比起別的村,洛莊的糧食產量一直低,你忘記了,我家最窮的時候,還多虧七哥你接濟我。”
這話讓良子想到最難熬的那段歲月,有次餓的坐在大門口上,呆愣愣的腦子都空了,家裡老孃叫他,都不搭話。
不是不想搭話,是餓的沒力氣搭話。
幸好後面的一天裡,老七給他家送來一大瓢棒子和瘦的快只剩下皮跟骨頭的野兔子。
“地下挖出來的?”呂建仁說不上來,卻覺得良子擅自處理不太對,說不定會有嚴重後果:“良子,你相信你七哥不?”
良子說道:“七哥,你說的啥話,我要是連你都信不過,還算個人?”
呂建仁指了指茶几上的金餅子:“這東西,你別隨便賣,我感覺有風險,你等一會,我問問我侄子。”
良子相信呂建仁,卻未必信得過別人,心裡打鼓:“七哥,剛剛你還說……”
呂建仁隨口扯道:“我侄子幾千萬身家,你這東西能值幾個錢?在他眼裡能算啥?有我在這裡,你怕啥?他敢胡來,我第一個削他!”
“那行吧。”良子有另一種打算,要真是個有錢人,能不能把這金餅子賣給他?
要不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去哪裡賣?總不能跑到銀行或者金店去賣吧?感覺就不妥帖。
呂建仁掏出手機,直接撥了呂冬電話,等那邊接起來,特意叮囑只讓呂冬一個人過來。
過了沒多大會,呂冬急匆匆趕過來,敲門進來,問道:“七叔,啥急事?”
他那邊剛送走夏甜,正準備跟宋娜去體育學院食堂吃飯,這邊七叔就打來電話說有要緊事,還讓一個人過來。
呂建仁指了下桌子上的東西:“你看看。”
呂冬沒看東西,先跟人打招呼,這人之前有點印象:“良子叔,你過來了。”
良子一看認識,心放下大半:“我以為七哥說的是誰,冬子,原來是你。”
呂冬這才去看茶几上的東西,圓形的金餅子,這要是真的,怕不得四五兩?
“哪來的?”呂冬沒去碰。
“你良子叔弄到的。”呂建仁大致說了一遍。
良子在旁邊查遺補漏,適時的加上幾句。
呂冬聽明白了,這是從洛莊北邊,也就是路口南邊,那個疑似封土堆的荒土丘上挖出來的。
九八年夏天的洪水,因為他的緣故,成功擋在青照河裡面,呂家村段河堤沒有被沖毀,原本該被沖刷出來的洛莊漢墓,也始終沒有動靜,沒想到叫人挖土挖出東西來了。
按照良子所說,這金餅子八成是漢朝時候的東西。
要是隨隨便便賣掉,估計良子叔可以去默數以後判幾年了。
呂建仁雖然時不時就損呂冬幾句,實際上卻知道侄子見識比較廣,問道:“良子想賣,叫我攔下來了。冬子,我總覺得賣掉不妥當,要不你問問範教授?”
範教授帶著學生最近經常在呂家村做考察,也算比較熟悉。
良子一聽還要牽扯別人,有點急了:“七哥,咱說好的不跟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