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
對於男人近似轉移話題的提議,康寧並沒有拒絕,很欣然地同意了。她發現對於這人,她似乎從來都不知拒絕。
康寧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愜意地躺下,她有些期待男人會帶來怎樣的故事。
男人的聲音很有味道,低沉有力,像是泉眼深處流不動的清泉,不張揚,不炫耀。
“在一個山野深處住著一對小夫妻,丈夫每天一大早去山上劈柴,第二天天未亮就趕到集市去換錢。妻子眼盲,行動不便,只能每天候在家裡等丈夫回來。有一天,丈夫賣柴遲遲不見歸來,妻子忐忑不安,終於坐不住了,她推開院門,憑著記憶中的印象朝外面尋去,可是她眼盲,並不知道這個時候天色大變,暴風雨眼看就要來了。她因未尋到丈夫盲目奔走,身後的小木屋也離得越來越遠…”
季崇嚴頓了一下,聽著那邊和緩的呼吸,深邃的眸子微微轉動,像是崁在銀河裡熠熠發光的恆星。
“最後丈夫回來了,妻子也平安地等在家裡。知道為什麼嗎?”
康寧思索了好一會兒,卻找不出答案,她狡黠一笑,“你既然講故事,哪有不把故事結局說完的道理?”
男人低沉一笑,渾厚的笑聲像是攜著電流一般席捲而來,康寧的右耳熱得發燙。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裡,晚安!”男人說完,利索地結束通話電話。
康寧猛地坐起來。哪有這樣的,這是講睡前故事嗎?這分明是不讓人睡覺的節奏啊!
康寧氣呼呼地盯著手機,下一秒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臉頰發燙,整個人倏地倒在床上,一頭扎進枕頭裡,對著眼前的漆黑輕輕地說了一句‘晚安’。
次日,康寧心情極好的醒來,昨晚做了個美夢,她拿起床頭的手機,忍不住猜想這個時候季崇嚴在幹什麼?他醒來了嗎?
洗漱完後,康寧神清氣爽地帶上阿姨熬好的湯去醫院看望母親。
常柏仙做完治療在護士的陪同下回到病房,康寧就坐在窗戶邊兒低頭看手機,嘴角盈著笑,眼裡的光彩一掃往日的陰鬱和沉悶。常柏仙清咳了一聲,康寧收好手機立刻起身迎上來,卻被對方的話打斷。
“以後不要帶湯了,醫生說從今天起不能喝一點沾油水的東西…”
“啊?”康寧頓住步子,緊張地問道:“是病情加重了嗎?”
常柏仙在床上躺下,沒有答話,反而自她臉上掃了一圈,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爸有沒有找你談話?”
見康寧沉默,常柏仙喘了口氣後,平緩道:“既然他沒說,那我就不得不說了,與駱家的婚事雖然推後了,但大局仍不會改變,你最好老實點,該收的心思儘早收了。”
“媽!”康寧不滿地撅起嘴,“怎麼說我都是你親生的,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把我往外人懷裡推?駱家是有實力,可是‘四大家’根基不動,他就是再有能耐能把我們康家擠下去不成?”還有句話她沒說,就算你們一個兩個都看好駱懷風,可是她就是不喜歡。不管你駱懷風出於什麼目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這等要求,不是趁火打劫是什麼?
常柏仙聽了這話臉上隱有慍怒,半晌,嘆了口氣道:“你外公那邊倒了…”
“媽,你說什麼?!”外公那邊倒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常柏仙看了孩子一眼,心知有些事已經瞞不住了,“憑你爸這邊的勢力要坐穩‘四大家’的位置還有些費力,駱家…哎,我說你心裡有個譜就行了,你爸最近為了這事焦頭爛額,不僅沒查出什麼,反而被扣上了動用私權的帽子,現在夾縫裡求生,只求這換屆的當口別再生出什麼風波。”
康寧整個人瞬間安靜下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常柏仙看了她一眼,不由放軟語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