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你就沒有問問我七年跑到哪裡去了,而你又去了哪裡麼?”
“我想你,我以為自己不會想起那個沒良心的小和尚的,可是你能給我講講,佛有沒有教過人,怎麼才能做到彼此相忘?怎麼才能棄掉那捨不得,放不下麼?”
她咯咯的笑著,笑音卻有些發顫,然後整個人便無力,下一刻她已經是放開了他的身子,而他也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你好好休息……”
原本想離開,但她卻衝到他的面前,不給他反抗與考慮的時間,雙手快速的揪著他衣襟,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送上。
那紅如胭脂的唇已經覆上他冷清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唇上,他嚇得後退一步,但她的身子卻是緊緊的偎著他的,所以他一退她自然也要跟著他挨去。
他的手已經按住她的肩頭,只要狠下心就能夠拉開她的,但也就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他整個人一顫,藍眸微微眯起,那燙的不可思議的唇裡頭苦澀的味道。
一抹淚香瀰漫在兩人的急促的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馨香,但卻是苦澀得讓人心疼,他似乎是隱疾還沒方消退,疼意依舊在他的是四股百骸蔓延著。
他臉龐溼了,被淚水沾溼,但卻不是他的眼淚,而是焦闖的。
待她的唇離開的時候,只看到她眼底醞著潮溼以及淺淡的悲傷,那悲傷猶如在白紙上滿上一抹墨汁,墨汁不濃不淡,但卻慢慢的在紙張上暈開,最後變成漣漪的痕跡,就能開出一朵花似的,生出無數的根依附在上面。
於是那張白紙已經不是單純的白紙了,而是變成了美麗的畫,可惜那畫最後遇上了水,那墨漬便又在裡頭的散去了墨,然後變得汙漬斑斑,再也不能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那便是她的心,她的心已經沒法平靜了,沒法跟那白紙一樣,而他呢?他能自己一樣麼?
焦闖哭著,雖然不願意在他面前落淚,可惜沒法阻止自己那些眼淚流淌,從眼眶重重的衝出變成水刷在臉上。最後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衣服上。
莫苼看著眼前的女人,鼻頭髮紅,眼晴跟臉上都是淚,整張臉糊成一團似的,很努力的想要看清他,可是她眨了好多次眼晴都被那成澀的淚水蒙了眼。
疼,心底還是泛出了一點疼意,他的眉心也皺緊,指腹已經不由得落向她的臉龐,替她將那淚漬擦乾。
焦闖一怔,就那樣呆呆的望著他替自己抹去淚水,甚至忘記了去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她貪戀他指腹的溫度,那裡不似唇那麼冷,而是有溫度的。
“破空”
她在那一刻猛地的抬起頭,滿臉的錯愕,因為他喊的正是她當年的法號,當年他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只方師太給她的法號,而他總是會這般的喊她。
隔了七年她聽到從他嘴裡說出的這個名字卻叫她滿心的狂喜,然後眼淚便也止住了。
她原本就不是愛哭的人,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就是忍不住將自己的喜歡跟不喜歡,傷心與高興全都告訴他。
她吸了一下鼻子,才眨著眼衝他一笑,儘管那張臉實在不能用梨花帶雨來形容的,可是在他眼底,她到底是沒方變,或許外貌上的變化很大,可心卻沒變。
焦闖見他喊了自己以後便不再出聲,心底方些瞭然,落下點滿的悲傷,可這悲傷與失望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為她知逍,他是瞭解的。
她拉著他的手輕輕的摩擦著,便問逍:“莫苼就是苼無,苼無就是莫苼,對麼?”
他的藍眸情不自禁的微微閃動著美麗漠波瀾,笑著點了點頭,她又說道:“我很想你”
很多年很多年以後,她跟他說自己很想念他,腐朽的回憶便變得清晰起來,彷彿就在昨天,他的額頭隱隱作疼,那是給她當初在牆頭吐下那青棗核給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