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坐了下來,等他們散去再回石竹院。
對了,小狐狸剛剛帶過來一個布袋子,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拉開袋口的細細繩索,裡面是一個精緻的淺綠色荷包,還有老狐狸的信,他的信從來簡略,不像他說話時那麼囉嗦:“戴上,防身。”
這麼鄭重其事地讓小狐狸給她送荷包,就是為了讓她防身?喬葉蹙了蹙眉,想不通,然而老狐狸的思想向來都是怪異的,她也沒有想太多,聽他的話放進了懷裡,反正沒有害處就是了。
才回到石竹院,孃親就迎了上來,上上下下地拉著她看了又看:“葉兒,那個小王爺他有沒有……”
“娘,彆著急,他沒對我怎麼樣。”喬葉搖搖頭,拉著蘇紅巖的手進了屋:“娘,你還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那晚我把一個小王爺踹下了水,搶了他的玉佩嗎?”
“難道……是他?”蘇紅巖一驚:“葉兒,他知道你……”
“知道。他知道是我。”喬葉蹙眉,“不過他沒有要抄家殺頭的意思,只是……老是逗我玩,跟我過不去。等會兒我肯定又要挨鞭子了,因為他對凌宗吾說了我的壞話。娘,等下他打我,你別哭,讓他打好了,反正這些鞭子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上次是四十八鞭,這次我也會好好地記下的。總有一天一併還給他!”
蘇紅巖淚如雨下,掩面哭泣:“葉兒……”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無能為力。明明是至親的骨肉,卻狠心地去摧殘虐待,為什麼?
“相爺到!”管家通報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蘇紅巖趕緊止住哭泣,將喬葉護在了身後。母性的本能,不過是保護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
凌宗吾掀開布簾,大步走了進來,出人意料地臉沒有沉下來。他的個子很高,身材有些中年發福,一身華服站在凋敝的屋內顯得格格不入,很不協調。
他站了一會兒,開口道:“進來。”
喬葉說不怕是假的,她真想衝上去跟他拼了,或者把那些毒粉全部灑在他的身上,可是人家怎麼說都是相爺,位高權重的,她還想活,還想活得好好的,跟他同歸於盡未免太不值得了。
於是,她選擇忍受。
然而,凌相的隨從們進來之後,手中拿著的卻不是那根粗長的鞭子,而是一些光鮮的衣物、首飾。
喬葉和蘇紅巖都愣住了,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凌相很快便給了她們解了惑:“蘇紅巖,跟傻子說她也聽不明白,索性跟你說吧。收起你那哭哭啼啼的臉,把你的傻女兒好生打扮打扮,小王爺喜歡她,覺得她不錯,以後會常常來相府做客。你這個做孃的,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攤上這麼個傻女兒。好了,管家,把東西放下。”
管家隨從們將手中的衣物、首飾放在了破舊的木桌上。
“老爺,二小姐、三小姐那裡……”管家附在凌宗吾耳邊提醒道。
凌宗吾一甩袖:“兩個沒用的東西!”他回頭瞪了蘇紅巖和喬葉一眼:“讓傻子給我安分一點,別惹事!否則,仔細你的皮!哼!”一掀簾子,大步走了出去。
遠遠的,聽見管家追在他身後道:“老爺,晚上宮中的宴會……”
腳步聲遠去,屋子裡安靜了下來,喬葉只覺得頭大如鬥,可惡的楚慕,他為什麼居然沒有說她的壞話呢?如果他說了,那麼凌相頂多是毒打她一頓就算了。可是現在,他說要常來坐坐,她還得好好打扮打扮隨時準備迎接他,她以後還怎麼出府呢?
她恨楚慕,非常恨他!
冷靜下來一想,剛剛凌相說宮中設宴,按照凌相這樣趨炎附勢的個性,他不可能不去,楚慕向來也是愛湊熱鬧的,他肯定也會去。也就是說,她今天可以出去,就算晚歸也沒問題。
“娘,我要出府去了,這些東西你收起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