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了許多,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龐,現在也變成了偏黑的麥色,隱隱地還可見頰邊的青須,身上的袍子和大氅也皺皺巴巴的,多日未換,全然不似從前那般錦衣華袍,不染纖塵的謫仙模樣了。
手裡的餅乾巴巴的,都烤焦了,不過對他來說,烤餅和烤肉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自從知道她被擄到遼丹,他的心就像著了火似的,恨不能一下子飛到她的身邊,救她於水火之中。因為著急,他的味覺幾乎消失了,連北方的冷風抽在他的身上,都覺不出冷或痛了。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兒到遼丹,快點兒去救她,一想到她可能會受到的委屈,他的心就像被刀子戳了一般的痛!
這些天,他日夜兼程的趕路,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已經記不清累死了幾匹馬,只記得耳邊呼呼的風聲,和抽打鞭子的“啪啪”聲。
“主子,再有三天,咱們就能到達盛京了!”追風拿著地圖,站在南宮逸的身邊兒,鄭重的向他彙報著。
南宮逸卻皺起了眉頭:“三天,太久了,誰知道三天之內會發生什麼事兒?縮成兩天。”
追風僵了一下,隨即道:“是!”
雖然主子的要求有點苛刻,但是,身為隱衛,他們從小就被灌輸了一生忠於主子的觀念,順從主子的命令是他們的職責,不管主子的命令是否合理,他們只管服從。
他們為主子而生,亦可隨時為主子而死,對他們而言,主子就是他們的太陽,主宰者他們的生命。
看著主子為了皇后焦灼、消瘦,他們都很心痛,所以,儘管一路上風餐露宿,晝夜狂奔,他們卻毫無怨言,只想快點兒到達遼丹,儘快把皇后救出來,讓主子安心。
隨即,他收起地圖,對一起跟隨而來的隱衛們下令:“快吃,吃完馬上啟程,今晚連夜趕路,不到亥時不能休息!”
隱衛們聽了,急忙將自己手中的烤餅又往火堆處湊了湊,烤的稍微軟和一點兒,就急著往嘴裡塞。快速的吃完餅,大家紛紛上馬,甩起馬鞭,又向前策馬奔騰。
駿馬馱著他們,在遼丹的官道上飛馳而行,馬蹄濺起了地上的雪沫,模糊了後面人的眼睛。越往北,天氣越冷,連呵出的氣的變成了一團團的白霧。北方的的風很硬,割在臉上刺骨的疼,南宮逸縱馬跑在最前面,對抽打在身上、臉上的冷風已經麻木了,這些日子來,他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痛覺神經,有的時候,連餓了困了都感知不到了。
一行人正縱馬賓士著,忽然,頭頂上響起一聲清脆的鳥鳴。接著,一直紅嘴綠鸚哥像箭一般俯衝下來,在南宮逸的身前盤旋了一圈兒,落在了他的馬背上。
“籲——”
南宮逸勒住了馬,驚喜萬分的看著落在馬鬃上的鳥兒,抬手示意手下們暫停。
隱衛們都停下了,驚訝的看著主子。卻見他小心翼翼的從馬背上捧起那隻綠色的鸚哥,從它那隻細小的腿上,解下一封書信來。
信展開了,主人緊蹙的眉頭也跟著展開了,他一邊看著信,一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主子,怎麼了?”
喚秋觀察到主子的喜悅,忍不住打馬上前,詢問出聲。
南宮逸又看了一遍信,笑容愈發的綻開,彷彿多日的陰霾驟然變成了風和日麗,雨過天晴。
“皇后已經自救,無需我們再過去救她了。”
男人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難以抑制的激動:“大家可以找附近的城鎮打尖兒吃飯,等皇后明天來找咱們了!”
一個隱衛擔憂的說:“主子,皇后能找到咱們嗎?”
南宮逸看了看蹦到他肩上的那隻鸚鵡,粲然一笑,篤定的說:“能!”
於是,大家懷著愉悅的心情,原路返回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