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怎樣了?這一年來有沒有受苦,有沒有被人欺負?
她長得那麼好看,青縣裡惦記她的男人多如蚊蠅,他不在的這一年,她一定沒少挨欺負…。
想到這兒,他的心疼了起來。
因為心疼她,他拼著得罪岳父岳母和新婚妻子,藉著祭祖的由頭,日夜兼程的趕了回來,就是為了為使她少挨幾天的欺負,少受幾天的罪,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了,他有錢了,可以給她贖身了。
明天,他會偷偷的把她帶到京城去,買一所幽靜的小院兒把她養起來,等將來他掌控了整個沈家,把沈家的家財都弄到了手,就休了沈菊花那悍婦,再把依依扶正。
京城離青縣甚遠,沒人知道依依的出身,到時候,憑依依的美貌和風韻,一定可以做一個值得他驕傲的夫人…。
正想著,忽見聽到外面傳來馬蹄聲和車軲轆的滾動聲,馬車似乎在門口停了下來。
李生急忙起身,往外邊兒迎去。卻見一輛青絹幔的馬車在凝香閣的門口兒停了下來,車轅上坐著的兩個小廝下,一個捧著猩紅的氈包,一個拿著湘妃竹攢花的拜匣。
車伕先下了車,把橫在車轅上的腳踏放在了車簾兒下,道了聲:“李媽媽,下車吧!”
簾兒掀開,兩個丫鬟一前一後的踩著腳踏下了車來,前面的丫頭抱著琴囊,後面的一手捧幾個手卷,一手腕上掛著一支碧玉簫。
兩個丫鬟下的後面,跟著笑容滿面的鴇兒,鴇兒的身後,才是他日思夜想,思之如狂的依依。
依依在車上時就聽鴇兒說了李生髮跡之事,如今見到李生衣著齊楚,一派貴公子的氣勢,心中更是歡喜。她秋波流轉,雙彎活水,含情脈脈的看著李生,嬌羞不已。
李生見到依依美貌未減,待自己還是麼溫情脈脈,心中也很歡喜,溫柔的看著依依,一副歡喜的模樣。
鴇兒看到他們如此,笑道:“青天白日的,你們小兩口兒只管眉目傳情的做什麼?既有那份心思,何不回屋裡去親香,便是睡到了一起也沒人管你們,反正依依已經是你的人了!”
李生道:“媽媽說笑了,勞煩媽媽把依依的賣身契給在下,再寫好文書,在下今兒便要帶依依走。”
鴇兒道:“這個好說,只是依依的頭面衣裳什麼的,都是我逐年幫她置辦的,不能拿走。”
那些東西李生本來也沒有放在眼裡,聽了鴇兒的話,不以為意的說:“可以!”
一行說著,大家相繼進了門兒,鴇兒打發人找來了附近的鄰居作證人,跟李生寫了買賣協議,交割了依依的賣身契,路引和戶籍等。 交割完畢,鴇兒裝模作樣的哭了幾聲,依依拜別了各位姐妹,淨身跟李生走了,房中的妝臺、拜匣、皮箱、鋪蓋之類的,一點兒沒拿。
凝香閣的眾妓們見依依被情郎贖了身,情郎又是個滿腹詩書的,有才有貌的,難免羨慕嫉妒,自哀自怨了一番,議論著各自散去了…。
不久,凝香閣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吵嚷聲,夾雜著清脆的馬蹄聲,眾妓們趴著窗戶向外看時,卻是本縣的兩位捕頭帶著幾十個皂隸直奔凝香閣而來,這群人穿著公服,帶著水火棍、鋪到和鎖鏈等物,一看就知道不是來嫖的。
鴇兒慌忙迎了出去,陪著笑對雷捕頭說:“雷捕頭到此有何貴幹兒?小院兒的稅錢三天前就交了……”
雷捕頭從前也是這凝香閣的常客,跟這鴇兒也算是有幾分交情,故此並未耍官威,只鄭重的說:“李媽媽,有人到縣衙告你偷盜,本捕頭念在你一介婦人的份上,勸你一句,快把那贓物拿出來,那原主身份特殊,可不是你一個妓院的鴇兒能惹得起的。”
那鴇一聽,頓時叫起撞天屈來,連聲喊冤:“雷捕頭這話是怎麼說?老身雖做的是皮肉生意,卻從不做那雞鳴狗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