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繫帶掃過林秋的臉,林秋呆住了。
大半夜的果真不該出來,剛剛飛過去的還不知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上下抖了抖肩膀,林秋準備不去理會。
衣襟獵獵的聲音響了起來,聽上去好象很涼快。
林秋咂咂嘴,還是調了頭,唸叨著這揚州人招風的方法果然都很奇妙。
這一看,林秋唸了一輩子。
原本光禿禿的桅杆上多出了一個人。
一人一身白衣倚靠在中間的短頭上,仰著頭,面向西方,黑髮直直地披散著,面龐冷白似月光,嘴角卻掛著明顯的笑,翹著嘴彎的樣子美到無法形容。饒是這醜陋無比的桅杆也因著這個人的出現華麗起來。
林秋知道了原來今天是有颳風的,而且是西風。
那人的衣衫盡被吹起,黑髮像是夜魔,張揚地飛在身後,偏頭看時又像一雙巨大的羽翼,將那人略顯瘦小的身子安全地包裹其中。
林秋的心輕易地就被揪住了,然後只聽哧啦一聲,飛向了白衣人。
林秋應景地捂住了心口,可是沒用。
白衣人似乎很熱,手一抽,將繫著外袍的帶子拽了,原本就鬆垮在身上的衣裳立刻就張了開來,露出同色調的裡衣。嘭地一聲,風將他白色的外袍刮到了肘處,像是女人套在手彎上的仙女帶,而那人就如同飄渺在雲間,仰頭承接來自月亮的光華。
林秋那一瞬以為自己見到了仙人。
白衣人將外袍的繫帶高高舉了起來,那根長長的帶子便迎風招展,拉成了一條直線,只是尾端微微顫著,再一眨眼,帶子已經直直地衝著畫舫裡飛去,再出現時,已為它的主人帶回了一杯上等的美酒。
白衣人輕輕搖了搖杯中酒,端起杯輕抿了一口。
林秋想,如果忽視他右手小指翹起的話,白衣人的動作應該說無懈可擊,只是前提是,如果。
林秋直楞楞地看著白衣人一口接著一口地抿酒,原本膩到無法想象的女人叫喚聲也聽不見了,滿眼滿心的白色。
白衣人忽地輕笑出來,然後越笑越大,最終笑得前伏後仰,不可抑制,交疊著的腿收了起來,攏在胸前,又張開,再攏回來,再張開,彷彿樂趣無窮。
林秋有點懷疑自己看上的白衣仙人是個白痴。
那人突然停止了動作,開始在胸前摸索,一陣後才鬆口氣,然後在胸前掏出一快碩大的東珠,拿在手裡把玩了許久,歪頭一笑,叮地一聲脆響,他將東珠丟進了酒杯裡。
林秋萬分不解,可他的眼睛似乎長在了那人身上,說什麼也不想走。
可就在這時,白衣人呼啦一聲,飛了。
林秋懊惱無比,埋怨自己怎麼沒早點衝上前句問他要個聯絡方式,這下可好,人走了。
揉揉一頭亂髮,林秋只得回去扇風等覺。
許老闆已經好幾次發現林老闆走神了,有幾次似乎是因為瞌睡,也有幾次似乎是因為想人,但總的來說就是,剛才自己講了半天的話,林老闆一句都沒聽進去。
許老闆有點拉不下面子,咳嗽一聲,拍拍林秋的肩道,“林老弟,你今天是怎麼了?”
林秋猛地醒過來,暗罵一聲糟糕,趕緊說道,“許老闆,實在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沒睡好,您接著講。”
許老闆一撇嘴,面上還是笑笑,“要不你就先歇歇,香料的事我們回頭再談!”
林秋轉念一想,道,“也好,那就麻煩許老闆了!咱們明天見!”
在揚州城裡兜了兜,林秋準備去吃點早飯。早上一覺醒來已快到了約好的時間,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急急忙忙趕來了,誰曉得竟然因瞌睡沒談成。
坐在酒樓的二樓,林秋這才發現昨天晚上的畫舫竟是停在這條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