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下一張紙,折了一隻雞和一隻鴨,將紙鴨悄悄放她面前,紙雞隨後跟來,雞嘴朝鴨點了好幾下。
“你猜,什麼意思?”他低問。
她不語,瞄了一眼,望著有模有樣的摺紙,心裡暗暗猜著:雞同鴨講?
“你一定以為是雞同鴨講對不對?錯了,是雞點鴨,季典雅,呵呵。”
哇咧——她真想揍這個世紀霹靂無聊人!
“嗯?不好笑啊?”瞧瞧她,板著一張臉,看起來渾身都像在冒火。
他裝作沒看見地撩起她身後一縷髮絲,卷、卷、卷——放。
她毫無反應。
呵!她挺沉得住氣的嘛,似乎是吃了秤矽鐵了心,決意不理他。
他再捲起她的髮絲,把玩於指間,順便拉一拉。
忍耐!忍耐!典雅不斷提醒自己,千萬別稱了他的心。
他就不信她能撐多久,沒有人可以將他當隱形人,如果她執意忽視,只會惹得他更想逗她,也許是劣根性使然,也許是那一頭柔亮的長髮太吸引人,他索性移近鼻息,得寸進尺地聞香。
“你頭髮真香。”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佻逗。
這曖昧的舉動嚇到了她純純的心靈,季典雅不禁低撥出聲,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這人竟然輕薄她的頭髮?!
她的低呼驚擾了旁人,也惹來教授的眼神警告,典雅十分羞愧地低下頭,不敢面對任何人的目光。
教授僅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講課。
都是你!她隊嘴的氣憤表情如是說著,可惜威嚇不了他,換來的是他頑劣的笑容。
太可惡了!這人不但毫無悔意,還越來越過分了!
她索性撇開臉背對他,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看、不聽、不理會他。
安分的一分鐘過去……平安的兩分鐘過去……無事的三分鐘過去……沉重的、昏睡的呼吸聲呼嚕嚕地傳來,魔音般地侵擾她的玉耳,她努力詮釋“無動於衷”這個角色,感動著自己總算實踐了沉著冷靜的決心,絲毫未受影響。
但事情卻沒那麼簡單,她那信誓旦旦的決心還熱騰騰的,可那殷尚恭就是有本事潑冷它。
他自己打盹也就算了,偏偏哪兒不好靠,卻靠在她肩上,將她的香肩充當枕頭。
她還是被打敗了,遇上存心搗亂的他,想置身事外簡直是異想天開,當了一輩子的乖寶寶,這次無論如何都無法坐視不管,畢竟上課中再怎麼囂張也不應該在第一排睡覺,好丟人的!
“喂——”她沒好氣地推他。
殷尚恭半睜眼簾。“別吵,本大爺睡得正香。”
“可是你靠在我肩上呀!”
“借靠一下會死啊?”
“哪有人這樣的?”
“小器!大不了你打瞌睡時我肩膀借你。”
“我不要。”
他突然眼神詭異地瞄著她,一臉恍然大悟的曖昧模樣。
“幹麼那種表情?”
“原來你想睡在我的腿上,好死相喔!”
“少臭美了,我才不要呢!”
未經思考的把話罵出口,等到察覺時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羞赧慘白的臉上。
完了!她又毀了!
“兩位可能跑錯了教室,現在上的是”藝術概論“,可不是”打情罵俏“這門課喔。”教授語畢,全班立即鬨堂大笑。
典雅雙手遮著辣燙的紅頰,氣羞不打緊,還丟臉丟到外層空間去了!
這下子要別人相信她和殷尚恭之間絕無曖昧關係,可是比登天還難,她恨不得立刻跳窗遁逃!
死殷尚恭!臭殷尚恭!都是他害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