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慨萬千,其實他超級捨不得傅央和雲叔;還有小哈,和那些默默無聞照顧他起居飲食的人,雖然都是傅央的人。
大概是帝都下第一場雪的時候,等死等得十分無聊的向海知道所有人還在為它的生做著努力,但身體一如不如一日的虛弱,沒有人比他清楚,那場雪很大,接連下了三天三夜,門外的積雪很快就被負責清掃的機器人清除,只有院落裡還堆著厚厚的潔白。
向海在溫室裡本來並不知道下雪了,還是雲叔的唸叨知道了竟然已經下雪了,他央求傅央帶它去看雪,從前向海生活的城市,根本不會下雪,所以他對雪有種別樣的新奇。
傅央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他每天保持自己的表情,為了不讓向海的心跟著自己下墜,這樣的理由怎麼捨得拒絕,他把它裹得厚厚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哈跟著他們來到走廊下,看到雪它也很興奮,直接跳了下去,竟然直接被雪埋了全身,只露出頭和天生嚴肅的臉。
向海想笑,但是他連笑得力氣都沒有了,一雙眸子卻漆黑的像夜空中的星星,閃閃發亮。
“傅央,雪好飄落,我好累啊,我要睡一會兒。”
“嗯。”傅央抱緊了小小一團的它。
這一睡,就是永別。
與此同時,帝都以北的另一座城市,永城的一間醫院裡,本來沒了心跳的一位青年,心臟又重新跳動了起來,只是逝去的靈魂已經被新的靈魂取代。
半個月後,向海頭疼欲裂的睜開眼睛,手下意識的想要去摸自己的腦袋。
護士小姐忙按住他的手:“你頭上的傷口剛長好,不想雪崩最好不要碰傷口。”
向海整個腦袋都是懵的:“我這是在哪裡?”
“醫院。”
“我怎麼在這裡……”
“因為有病,得治!”護士翻個白眼,利落的換好吊瓶,留下需要服用的藥,寫好如何服用後出去了。
向海抬手看了看,略顯蒼白的膚色,還想繼續檢視的向海實在是體力不支的很,只得先作罷,在床上躺了後,喘口氣後,扶著床沿慢慢坐了起來,此時病房裡還有另外三位病患和病患家屬,只有他這裡孤零零的一個人,他也不在意,穿上鞋子,推著吊瓶的杆子向外面走去。
其中一個病患喊道:“你要去哪?”
向海頓住:“廁所。”
那病患伸手指著房間的裡間:“那就是,不用出去。”原來每間病房都有獨立衛生間。
向海點頭說謝謝後,一步三搖的挪了進去。
等他進去,房間裡其餘的病患開始了聊天:“嘖嘖嘖,真是大難不死啊,從十樓跳下來還不死。”
“自殺未遂,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自殺。”
“雖然的確是十樓,但是被擋板擋了下又掉到了大樹上,兩次緩衝才掉下來,不然早稀巴爛了。”
“當時救得時候差點沒救過來,我上次挺護士聊天,說這傢伙心臟當時都停了,被醫生又給酒回來了,真是命大。”
衛生間的隔音效果並不理想,向海將他們的聊天內容一字不漏的全聽了,無語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這臉這身體和剛上大學的自己一模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又復活了,還在一具和自己身體很像並且年輕了好幾歲的人身上醒來,難道這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之前只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
回到病房後,向海看到床頭顯示屏上顯示著年月日後又借來別人的微屏,瀏覽網頁,搜尋了下什麼年代誰當權和一些時事,看到還是傅央的那個世界後莫名的鬆了口氣。
過了片刻,病房門被再次開啟,進來的是拎著湯和食物水果的一對夫妻,向海一看,嚇了一跳,這不是她老孃和父親嗎?!一模一樣!還年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