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抗議之前,她已經躺在櫻草花的花床上了。他跪在她身畔,烏黑的眼睛攫住她藍綠色的眼睛,一抹濃濃的紅暈染上她的臉頰。
“聖提雅各,我但願自己不必做那種工作,可是如果我沒做,恐怕早就餓死了。渥特——”
“很可能在三百哩之外,”他搶先說,並飛快地往羅沙里歐的方向瞟一眼。“今晚你不用逃躲他,而此刻你也不是在工作。所以,你現在不是一個妓女,不是嗎?你只是一個準備要睡覺的女人。”
“可是——”
“閉嘴,璐茜亞。”
當他在她身邊躺下、並伸展四肢時,她渾身直打哆嗉。“這實在沒有道理。如今我已明白你為何痛恨像我這樣的女孩,我不懂你為何要我陪你——”
他以吻封住她的嘴。他深深的、徹底的吻她,彷彿想要抽走她心裡所有不快的思緒。“噓,璐茜亞。噓。”他再次覆住她的紅唇,他的輕憐蜜愛彷彿是在需索她的回應。
一波暖流湧向她,使她軟綿綿地投降了。抗拒他對她所做的事是無用的,壓抑這種美妙的感覺更是荒謬的。況且他曾說他喜歡她,那是她親耳聽到的,不是憑空想像出來的。她嘆口氣,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聽兒她的輕柔申吟之後,他莞爾。“這一吻有那麼棒嗎?”他促狹道。
她望進他的眸子,看到了好多情愫——幽默的寧靜光彩,一點好奇的閃爍,和炙人的、燦爛奪目的慾望光芒。
“你的那對眼睛,”她說。“你無法想像它們對我有什麼樣的影響,還有你的微笑。老天,每當你微笑的時候,我的心臟就會跳漏好多拍,搞不好啊.天,我會因此而死掉。
“還有你的頭髮,”她的手指探入他的髮絲。“我喜歡看它們刷地拂過你厚實的肩膀。我甚至喜歡你的氣味,聖提雅各。在白天,你聞起來像皮革,像熾熱的太陽,像堅硬的鋼鐵;在晚上,你聞起來像夜裡的薰風,像涼爽的沙子。你嚐起來也很棒,像一個男人那樣棒。
“還有你說話的方式,”她嬌吟,她的手指輕輕刷過他的嘴唇。“你的嗓音真的非常、非常柔和。有一回,我仔細的分析過你的聲音,我覺得它聽起來像絨布——巧克力色的絨布;也像純粹的盒子。我甚至在傾聽你說話時,假裝出自已正躺在一塊巧克力色的絨布上,碎金屑宛如下雨般的灑在我身上,我喜歡你的聲音,聖提雅各。”
是的,他感到受寵若驚,而且他愈玩味她的話,一種靈感就逐漸入他腦中成形。
上帝,他一直用錯了方法。
為了進一步測試自己的領悟和她的感性,他抓起一把櫻草花,把它們遞給她。“送給你,璐茜亞。”
她既迷惑、又快樂地盯著那把花,並用顫抖的手接過它。“我——謝謝你。”
“有男人送花給你過嗎?”
她搖搖頭。
“它們聞起來像什麼?”
她把花湊到鼻子下嗅一嗅。“唔,它們不是香花。它們有點像是嗯……非常淡的……如果你能聞到彩虹,很可能就是這種味道。你知道的——就像五彩繽紛的空氣。”
他十分喜歡這種不尋常的描述。“那麼,它們摸起來像什麼?”
她摘下一片粉紅色的花瓣,用食指和拇指搓揉它。抹亮黃|色的花粉黏在她的指頭上。“你知道嗎?我想彩虹摸起來就是這種感覺,很快樂的感覺。對,這些花就像狂喜的彩虹。”
狂喜的彩虹,他沉吟。他決定這種鮮明的形容詞正適合拿來描述璐茜亞。
他多麼渴望能取悅這個美妙的女孩。
他對她微笑,他的眼底燃燒起一簇他願意徐徐釋放的激|情。她對於她所聽到、看到、聞到、嚐到、感覺到的總是全心全意的回應著。她的感官——他將追求它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