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輕舟,其實這種事情,你和我都沒有問過江苑的意願。」
賀輕舟看他一眼,用看傻逼的眼神:「你還說你喜歡她的時間比我短不了多少。你要是直接問她,咱倆都沒戲。」
宋邵安先是沉默了幾秒,然後低頭笑了。
也對,比起自己,賀輕舟才是最瞭解江苑的。
所以他有時候也會嫉妒。
嫉妒賀輕舟,嫉妒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江苑的人。
他知道她喜歡吃什麼,知道她不喜歡吃什麼。
知道她害怕什麼,也知道她討厭什麼。
他們是彼此陪伴著彼此長大的,生命中好像沒有多餘的第二個人摻和。
有時候宋邵安也會想,如果一直陪著江苑的是他。
他也會像賀輕舟這樣,十年如一日的守在她身邊嗎。
其實說實在的,他甚至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那麼多沒有回應的日日夜夜中,保持一如既往的熱情。
他沒有自信做到像賀輕舟那樣。
不管她對自己是怎樣的態度,不管她的冷漠和無動於衷有多傷人。
太陽升起的第二天,賀輕舟照常會以最燦爛的笑臉出現在她身邊。
命運不就是這樣嗎,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
「其實我們小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很不可思議。」宋邵安笑了笑,「我記得有一次,江苑把你送給她的木雕給扔了,還說你煩。你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叫都不肯出來。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喜歡她了。誰知道第二天,你又另外雕了一個其他的送給她,說這次的比之前的要好看。」
「那是我第一次看你那麼舔一個人,都差沒給她跪下了。」
脾氣暴躁的賀輕舟,是第一次那麼有耐心。
也是第一次,那麼溫柔。
他本來就是向陽生長的人,毫不吝嗇的把陽光全都灑在了江苑這株即將死亡的小嫩芽上。
賀輕舟聽完他的話,猛抽了口煙,然後把還剩半截的煙屁股撳滅。
兩個人高馬大,蹲坐在路邊抽菸的大男人,倒是在這方面講究的很。
寧願乖巧的多走幾步路把煙扔進垃圾桶裡,也不會隨地亂扔垃圾。
舔?
什麼叫舔呢,是怎麼定義的。
舔狗這個詞賀輕舟明裡暗裡聽過很多次。那些人不敢當著他的面講,便時常在背地裡議論。
說他賀二少也不過如此,見色起意,看見別人長得美,便挪不動腳了。
哪怕被拒絕了還厚著臉皮往上湊。
賀輕舟從來不反駁。
因為在他眼中這些人都是傻逼,不與傻逼論長短。
死纏爛打久了自然會惹人厭煩,但賀輕舟知道,江苑不會煩他。
她像是一個溺在湖裡,不懂求救的啞巴。
總是下意識的害怕,靠近她的人,是想要將她往湖底更深處按的壞人。
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太惡劣,人人都對她帶敵意。
所以她沒辦法保持這個年紀該有的單純與天真。
但賀輕舟就是能看懂,她推開自己的同時,眼裡無聲的求救。
所以他留了下來,留下來救她。
聽到宋邵安的話,他也懶得反駁。
他不需要和他講太多,因為他覺得,宋邵安和其他人,也沒什麼區別。
他根本就不懂江苑。
煙也抽完了,賀輕舟站起身:「行了,再坐一會天都要亮了。」
宋邵安見他拿出鑰匙,往身後走。
眨了眨眼:「你住在這裡?」
賀輕舟倒是承認的挺坦然,隱約還有點炫耀的意思:「和她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