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輕舟沒想到的是,江城居然鋌而走險,做起了違法的買賣。
那些被他坑的工人把他告上法庭,他被判了八年刑。
而他那一屋子老小早就轉移財產,全家移民國外了。
他用自己的八年,保全了自己家人下半生的無憂。
說來諷刺,這麼一個對自己女兒又打又罵的男人,居然為了自己的家人,做到如此地步。
大約,他從來不曾拿江苑當過家人吧。
想到這兒,他便替江苑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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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賀京陽四歲了。
賀一舟在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和向欲安離婚。
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都歸賀一舟。
聽到這個訊息時,賀輕舟也不意外。
女強男弱,大部分都會以這個結尾收場。
賀一舟似乎是鐵了心的想把賀京陽過繼給賀輕舟,從小就讓他喊賀輕舟爸爸。
她說,等他老了,也好有個人給他送終。
賀輕舟便笑:「我何須別人給我送終,不想活了,就尋個地方自己慢慢等死。」
賀一舟一聽他這話就來火了:「這種晦氣的話你最好少給我講!」
賀輕舟順從的點頭:「好,不講。」
他換好衣服,今天是去寺廟禮佛祈福的日子。
是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從前不信的東西,日子久了,也開始病急亂投醫了。
賀一舟把賀京陽塞給他,讓賀輕舟把他給帶上:「他最近鬧騰的很,你帶他去廟裡給他洗滌下心靈。」
賀輕舟看一眼抱著他腿的小傢伙,此時正往他褲子上擦口水。
頓時嫌棄的眉頭微皺:「他洗滌什麼心靈,你先給他洗洗澡。」
賀一舟把他的小飛象水壺裝滿水,掛在賀京陽脖子上:「京陽乖,去了人多的地方別到處亂跑,跟緊爸爸。」
賀一舟在稱呼上倒是嚴謹,讓賀京陽管賀輕舟叫爸爸,管自己叫姑姑。
賀輕舟糾正過幾次,但每次都會被賀一舟給拗回去,他也懶得多說什麼了。
把他放在兒童座椅上,開車去了海城。
他每回都是來這兒。
最近正好是旅遊旺季,來往的人多,附近有不少前來旅遊,拍照遊玩的。
賀輕舟將經書拿給廟裡的師父,順便帶著賀京陽去求了個簽。
難得的上上籤。
解簽人說,心中所想的,會在今日實現。
賀京陽正咬著小飛象的鼻子喝水,扯扯賀輕舟的褲子:「爸爸,肚肚餓餓。」
賀輕舟收好簽:「別說疊詞,不然把你扔出去。」
賀京陽點頭:「爸,肚餓。」
賀輕舟也不去糾結這個稱呼了,只是問他:「想吃什麼?」
剛才來的路上他看到路邊有好多好吃的,但最想吃的還是熱狗。
於是說:「熱狗。」
周圍來往的人多,賀輕舟怕他被撞到,於是把他抱起來:「不健康,換一個。」
「羊肉串。」
「不衛生。」
「糖葫蘆。」
「太甜,容易長蛀牙。」
賀京陽已經開始委屈的癟嘴了,他不抱太大的希望問出最後一個自己想吃的東西:「棉花糖呢?」
賀輕舟聽後,沉默了幾秒。
然後點了點頭:「嗯。」
往後任憑賀京陽再怎麼說話,他都沒再開口。
彷彿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
哪怕再怎麼將思念深埋,任何東西好像都能輕易的將其勾起。
賀京陽一手拿著棉花糖,一手拉著賀輕舟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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