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但樓藏月當下只想先從聞延舟的大腿上下去。
偏偏他的手還伸過來摟住她的腰,箍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樓藏月又聞到男人身上清雪一樣的味道,抿緊了唇,沒有就此做罷,用了力從他身上起來,兩人就這麼無聲地較著勁。
車子在原地小幅度地搖來搖去,乍一看就像是在做什麼……
前排的何清都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在車底,而不是在車裡……
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的車子在原地停了太久,又有些不正常的動靜,浮生若夢的門童猶豫著走過來檢視,敲了敲車窗,湊近了窺探。
“您好……”
車子沒貼防窺膜,湊近了可以看到裡面,一男一女,疊坐一起。
聞延舟冷厲的眼神掃過去,門童頓時感覺喉嚨一涼,堪比被刀片掠過,嚇得連忙後退。
“對、對不起!”
樓藏月找到機會,掙開聞延舟的手,快速坐到另一個座位,跟他拉開一個手臂的距離。
她貼著車門,平復微亂的呼吸,耳根有點熱。
聞延舟輕哼一聲,沒再去抓她,將身上的西裝褶皺撫平了:“開車。”
何清立刻啟動車輛,向前行駛。
樓藏月繫上安全帶,按住亂跳的心臟,吐出一口氣。
想到他那句“利用”,她抿唇說:“我沒有利用聞總。聞總剛才大可以跟聶小姐走,或者拒絕我同車的請求。決定是聞總做的,責任卻要我來擔,沒有這個道理吧。”
難道不是?
她只是開了一下車門,只是問他能不能捎上她一起回酒店,他不樂意,可以拒絕。
誰讓他不拒絕。
不拒絕就說她利用他,憑什麼?
聞延舟側頭去看她,車窗外的路燈不斷地從她的臉上掠過。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樓藏月就是骨相生得好的,從額頭到鼻樑再到下巴,影子落在玻璃上,線條分明,透著一股清冷感。
“你倒是會強詞奪理。”聞延舟的手腕搭在膝蓋上,自然垂落的手指,精緻玉琢。
樓藏月抿唇:“而且,我也沒必要忍受她無緣無故的陷害。”
聞延舟:“她害你什麼?”
樓藏月側頭:“聞總以為,薛曉是從哪裡得知我高中時在校慶上跳過舞?”
聞延舟一頓。
他到包廂的時候,只聽到他們非要樓藏月到餐桌上跳舞,不知道他們前面還提到高中。
車子沿著馬路開上立交橋,遇到紅燈,車流漸漸停了下來。
這個時間,路上的車很多,每輛車都亮著前後西個燈,點點簇簇的光像一顆一顆的星子,落入聞延舟的眼裡。
就像那年校慶舞臺,也是開了好幾個大燈,亮得他睡不著。
乾脆拿手機打遊戲,剛開一局,身邊的同學就猛拽他的手,語氣亢奮得不行。
“輪到她了!輪到她了!快看啊延舟,我們等了一個晚上終於等到她了!”
聞延舟皺眉,拽回自己的手,他的脾氣冷傲,大家都知道,平時就算是關係不錯的同學,也不敢這樣碰他,這個人今晚就跟失了智一樣。
他不耐煩地抬頭,看向舞臺。
那會兒的音樂,聽著比較古典,但鼓點很輕快,舞臺上有三個女生,他看一眼就猜得到,引發那麼大期待的“她”是哪一個。
她甚至不是c位,可就是能將大家的視線吸引過去。
一襲紅衣,手拿紙扇,少女耀眼得驚心動魄,及腰的長髮披在身後,用一根紅色的髮帶挽了一個半頭,隨著她的跳動,連發絲都在起舞。
臺下的喊聲一撥蓋過一撥,男生女生都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