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父到了飯點還沒回來,保姆出去找。
樓藏月原本想幫著樓母擺碗筷,但樓母讓她去陪聞延舟,怕新女婿一個人坐著不自在……怎麼會呢?就算天塌下來,聞總都能巍然不動。
不過樓藏月還是過去了。
聞延舟在雙人沙發上,她原本想到旁邊的單人沙發坐的,結果就被聞總拽了過去,跟他坐在一起。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你跟你媽媽說了什麼話?”
樓藏月耳朵敏感,稍微躲了一下:“沒說什麼。”
“沒說,她對我的態度改變那麼大?”聞延舟捏了捏她的手指,“當我看不出來?她剛才對我不滿意,我有什麼讓岳母不滿意?”
聞總的自信,來源於他過分優越的條件,但只要不是賣兒賣女的父母,結婚首先考慮的,都是對方的人品。
樓藏月面不改色:“男女關係不清不楚,這還不夠讓人不滿意?”
聞延舟垂著眼皮看她,樓藏月想,既然是想結婚了,就該坦誠相待,首接問也沒什麼不可以。
於是她也回視他:“你母親在瑞士,你把白柚送去瑞士,是為了陪她嗎?以什麼身份?”
聞延舟把玩她的手指,勾了一點笑:“這是你媽媽不滿意,還是你不滿意?”
樓藏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為什麼轉移話題?這個很不好回答嗎?”
“學我說話?”聞延舟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拽,樓藏月連忙撐住他胸膛,才沒有完全投進他懷裡——她媽媽還在餐廳呢!
她可沒有在家長面前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習慣。
樓藏月抬頭瞪這個男人,聞延舟則將目光落在她按著他胸膛的手上,別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樓藏月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坦誠相見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摸一下怎麼了?
但他這麼特意地看,她就覺得手掌下硬邦邦的身體,有點兒燙手,連忙把手收了回去。
……原來男人的胸肌,放鬆的時候也是硬的?不是說是軟的嗎?等一下!現在的重點不是胸肌!
樓藏月差點被帶偏,有點惱地瞪著聞延舟,她就說他是在轉移話題!
倒也沒等她開口問第二次,聞延舟就清淡解釋,“我母親有躁鬱症,白柚拉的小提琴,可以平復她的情緒,她以前照顧過我母親一段時間,最近我母親的情況又不好,所以讓她去試試看,沒有什麼身份。”
樓藏月一愣,完全不知道還有這件事:“什麼時候?白柚什麼時候照顧過你母親?”
聞延舟轉了轉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才說:“白柚讀大二的時候,假期跟同學一起去瑞士旅行,在公園拉了一首小提琴,護工推我母親出門曬太陽的時候,意外發現,她的小提琴曲能安撫她的情緒,然後告訴了我。”
樓藏月抓住了重點:“是小提琴曲能安撫你母親的情緒,還是隻有白柚拉的小提琴曲能安撫你母親的情緒?”
“我找過七八個小提琴手給她拉過同一首曲子,都不管用,只有白柚去拉,她才會平靜下來。”
樓藏月微微皺眉。
聞延舟:“我就讓人找到白柚的聯絡方式,親自跟她溝通,開給她一筆酬金,以及承諾她將來畢業後,碧雲旗下任何一家公司,隨便她挑崗位,只要她願意留在瑞士,輔助我母親的治療。”
“她答應了?”樓藏月目光輕閃,好像能猜到後面的事了。
“她在瑞士照顧了我母親一年,一年後,她回國繼續學業。半年前,申大的大西畢業典禮,我應校方邀請參加,聽她拉了一曲小提琴,她表演結束後,下臺找到了我,表明身份,說自己畢業了,想到我身邊。”
聞延舟說,“這是我早就答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