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可笑:“商時序,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的妻子,跟你走?”
“我的妻子”西個字,他的語氣不重,但就是格外顯眼和突出。
商時序傘面微抬,露出眉目,情緒不溫不火:“聞延舟,你在阿月背後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配得上你自詡的‘丈夫’身份?”
樓藏月神經地敏感一跳,即刻追上話:“做什麼事?”
聞延舟推開車門下車,何清立刻撐起雨傘站到他身後,雨點敲打傘面,也像鼓槌敲打鼓面,一下一下的有節奏,他沉聲說:“藏月,先跟我回家。”
商時序淡淡諷刺:“心虛?不敢讓她知道什麼事?”
聞延舟烏眸漆黑如墨,猶如飛鏢首接射過去:“她知道了你覺得就是好事?以她的能力她又能做什麼?”
樓藏月看過去:“知道什麼?”
“總比被你矇在鼓裡要好。”商時序看著他,“而且,聞總也大可不必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你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你我一清二楚。”
樓藏月看回來:“得到什麼?”
聞延舟往前一步:“哦?是麼,我洗耳恭聽商總知道什麼。”
商時序巍然不動:“你確定,要我當著她的面說?”
聞延舟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睛裡的戾氣在無形間化成一隻兇猛的雄獅,衝著商時序!
商時序眼皮一壓,對峙一觸即發。
樓藏月:“……”
這兩個男人,就在她面前交鋒,你一言我一語,她一下看向那邊一下看向這邊,腦袋在甩來甩去中暈眩,思緒也不斷吸收進的資訊裡昏頭轉向。
這都……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愧是商場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都太知道怎麼說話了,看似資訊滿滿,實際密不透風,樓藏月的腦袋嗡嗡的。
她看看那個穿黑西裝的男人,他在傘下,長身玉立,由內至外的冰冷;又去看看那個穿白西裝的男人,他在雨裡,眉目迭麗,周身清冽而鋒芒。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樓藏月呼吸著倒春寒的空氣,感覺肺裡都是涼的,“聞延舟,商時序,我不接受你們所謂的,‘為我好,所以不告訴我’,要我自己覺得好才是真的好,你們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她非常確定,他們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關於她的事情。
可那兩個男人就像聽不到她的聲音似的,聞延舟看的是商時序,在同行聚集的宴會不上合適做的事,在這個沒人認識他們的街道里,他有點忍不住了,緩而危險地說:“你就不該回國。”
商時序握著黑色的傘柄,手指被襯得如寒玉:“你為了阻撓我回國做了不少事,但我要是再不回來,她不知道要被你騙成什麼樣。”
聞延舟哂笑:“我騙她?”
“你敢說你對她沒有設計?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重新跟你在一起?聞延舟,你根本不喜歡阿月,你喜歡的是你的聞家,所以你步步為營地算計她!”
聞延舟氣場一凜,喝道:“我跟她的事你又知道什麼!”
樓藏月聽夠了:“我知道!”
兩個人總算一起看向她。
樓藏月攥緊了手指,喉嚨幹得有些疼:“我知道我不是樓家的親生女兒,我也知道我爸跳樓自殺另有隱情,我現在就想問,這個隱情,跟你們兩人,誰有關係!”
聞延舟走向她:“我們回家說。”
商時序本來就站得比聞延舟近,手一伸就將樓藏月一把拽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