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水泥牆被日照著,有些微微的暖意,隔著衣服熨燙著她,樓藏月別開頭:“……我什麼都沒有答應,你少自作主張。”
聞延舟就是自顧自安排:“第一次上門,總不好空手去,你帶我到你們鎮子上的商場,你挑一些合適你父母的禮品。”
“……”
“乖乖,我第一次見家長,你要幫我。”
“……”
樓藏月蹭了蹭那個戒指,不知道是被他的乖乖喊麻了,還是被他低下頭的姿態弄暈了,稀裡糊塗的,就帶他去了商場。
好歹是個旅遊區,還是有賣上檔次的品牌的商場的。
只是還沒進門,聞延舟就接到一個電話,他看著來電顯示,微微蹙眉,神色沒有剛才對著她的時候那麼輕鬆。
樓藏月下意識去看他的手機螢幕,不過他己經掛了,轉而在微信上轉了她二十萬:“乖乖,你幫我挑,我接個電話。”
“……我。”樓藏月轉身進商場時,聽到他喊了聲“爸”,原來是聞父的來電。
樓藏月漫無目的地進了商場,不知道挑什麼,又嘗試將戒指摘下來,還是摘不動。
她去了一家奢侈品專櫃,給樓母買了一個小錢包,順便問櫃姐,這個戒指怎麼摘?
沒想到櫃姐一看到戒指,就驚呼一聲:“呀!這就是前幾天上過熱搜,被高價拍走的‘eros’吧!”
樓藏月愣了愣,什麼?
櫃姐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東西,見樓藏月好像不清楚它的價值,忍不住用讚歎的語氣說:“您不知道嗎?這個是‘eros’,前幾天在香港佳士得拍賣場以三個億成交,衝上了熱搜,好多人圍觀,都說買家身份神秘,原來是您啊!”
樓藏月難以置信:“這個戒指,三個億?”
她以為,聞延舟那種身份,送的戒指值個幾百萬幾千萬就夠誇張了。
三個億?
六套房?
價值六套房的戒指,聞延舟就這麼隨便地套到她的手上,沒有任何鋪墊……也、也不算完全沒有鋪墊。
那天晚上,他在她身上沉淪時,說過一句,“我買個戒指給你戴上”。
彼時她以為,他只是情±欲作祟,那種情況下說的話,就跟醉酒情況下說的話一樣,情緒上頭,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誰承想,他轉頭就去拍下三個億的戒指……
樓藏月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感知到自己手指的重量,不禁道:“你是不是,認錯了?”
“我本來也不太確定,但您剛才說摘不下來,那就沒錯了,eros是古董鑽石,傳說是歐洲一位王子,為他的王妃設計,不知道什麼原理,戴上去容易,戴上後就沒辦法摘下來。”
“……”
半個小時後,樓藏月挪著腳步走出商場。
抬起頭,就看到聞延舟在陽光下注視她,那雙顏色深黑的眸子,像林間晨霧裡虛晃的燈火,一時看不清楚真實情緒。
不過當她走近了,就發現他眼中只有清淺的笑意:“就買了這一點?”
樓藏月先抬起手,展示那枚戒指:“這個,是‘eros’?”
聞延舟點頭隨意:“嗯。”
“三個億?”
聞延舟握住她的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加上買手費,稅費,小費,以及保險,還不止。”
樓藏月本來就覺得結婚太著急了,現在更覺得是燙手山芋:“那、那怎麼辦?他們說摘不下來了。”
“摘下來做什麼?”聞延舟握緊了,“給你戴上了,就是要你當一輩子的聞太太。”
在樓藏月喉嚨發緊的時候,他靠近她,身上清雪的氣息也鋪天蓋地籠罩住她。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