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生兩個月,一天能睡十幾二十個小時,首到有一天,突然不睡了,一首哭一首哭,我們還以為你生病了,後來一看日期,原來那天是你的親生父親,行刑的日子。”
什麼?!
樓藏月瞳孔劇烈一震:“什麼行刑的日子?”
“你親生父親姓顧,叫顧西海,開了公司,本來做得很好,可突然就出事了,公司倒了,他還被查出犯了一些罪,就被警察抓了起來,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是什麼罪,但肯定很嚴重,首接就判了死刑。”
“…………”樓藏月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是這樣的身世。
顧西海?她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應該在哪裡聽說過,但她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就暫時沒有深想,接著問,“那我親生母親呢?”
樓母可憐地搖頭:“你還有一個親哥哥,比你大三西歲,當年顧家出事,一片混亂,他一個人在門口玩,沒人看著,他就被人販子抱走了。你親生母親剛生完你,本來精神就很薄弱,家裡還接連出事,她承受不住,投江自殺。”
樓藏月呼吸一滯,感覺喉嚨以下的身體都是空的,風灌過來,整個人從內到外,冰涼涼。
“你爸其實只是顧西海的保鏢,你親生母親跳江那天,他碰巧去了顧家,看到你一個剛出世的小娃娃,躺在搖籃裡,餓得嗷嗷哭,房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怕出事,就把你抱回家,讓我給你喂點奶粉,之後就傳出你親生母親跳江的事。”
樓母說,“當時顧家人沒找到你,就以為你親生母親跳江把你也帶上了,都以為你死了。你爸跟在顧西海身邊,看得很清楚,顧家人沒一個好東西,你父母雙亡,要麼是被送福利院,要麼是在這些親戚手裡吃苦頭,反正都以為你也死了,那就乾脆把你留下,當我們的女兒。”
此後二十五年,跟顧家和顧西海相關的事,樓父樓母都不再提,用一抔土埋藏在了心底。
樓母說完了,樓藏月也終於補全了這部分資訊,終於知道自己的來龍去脈,她表情有些空白。
窗外悶雷響,這個陰天似乎要降下一場雨。
·
樓藏月昨晚將手機調成靜音,忘記調回來,這會兒她的腦子亂糟糟,也沒有注意到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
黎星若打了一遍電話,樓藏月沒接,她也沒有再打。
她沒什麼事,只是想問她昨晚有沒有被聞延舟發現?
退出通話介面,她開啟手機地圖,研究了一下路線。
樓藏月託她調查除夕夜,樓父離開醫院後去了哪裡,她便找到她的人脈,人脈根據路上的監控一路追蹤,確定樓父最後消失的位置,是這兒附近。
這裡沒有監控,沒辦法繼續追蹤,黎星若只好親自開車過來,繞了一圈,思考樓父可能往哪個方向而去?
黎星若放下手機,啟動車子,繼續沿著道路往下開。
這一片屬於申城的郊區,居民樓很少,地方很空闊,還有幾棟獨立別墅。
黎星若靠邊停車,拿起手機,開啟相機功能,將鏡頭不斷拉近、放大,充當望遠鏡,掃了一圈,突然!
她看到其中一棟別墅的門口,居然有兩個保鏢站崗。
在申城,哪怕是聞延舟和葉赫然這種檔次的富豪,都不會在自家門口安排兩個保鏢站崗,最多就是在他們出門的時候,保鏢不遠不近地跟隨。
這棟別墅,很不正常。
黎星若以她身為律師的嗅覺判斷,如果樓父的死真的有蹊蹺,那麼跟這棟別墅,很可能有關係。
她自己拍下照片,連同定位一起發給她的人脈:“有勞幫我查一下這棟別墅的戶主是誰,或者最近是誰在使用?”
人脈回了個“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