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頓了一下,才接聽。
白柚慌里慌張的聲調從那邊傳了過來:“聞總!聞總!我、我開車,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人,怎麼辦?怎麼辦?”
聞延舟眉頭蹙了一下:“你在哪兒?”
“我在……”她報了個位置,帶了哭腔,“聞總,我好怕,我好怕……”
聞延舟關水,沉聲:“別怕,我現在過來。”
他出了浴室,換了套衣服,出門前,他回頭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卻沒有停留,首接走了。
門關上的聲音有點大,樓藏月短暫地醒了一下。
她大概知道是聞延舟出去了,但她太困了,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再次墜入睡夢前的念頭是——他出門,那真是太好了。
樓藏月這一覺睡到次日九點多。
東海岸空空蕩蕩,聞延舟還沒有回。
她洗漱後準備離開,但在這時候,接到聞延舟的電話。
“書房辦公桌,最上面那份檔案,你開啟看看,末尾的簽名是誰?正好你今天沒事,把那份檔案也做了,提前適應你的工作。”
樓藏月就說:“聞總,我一早就離開東海岸了。”
說著,她腳步快速而輕盈地往門口移動。
就在她的手握住門把要擰開,電話那邊傳來聞延舟的嗤笑。
下一秒,門“嘀——”的一聲,上鎖。
樓藏月一愣,連忙擰動門把,然而,己經打不開。
“……”
聞延舟清冷的嗓音,隔著電流,又稀釋出幾分嘲弄的意味:“你以為,東海岸沒監控?”
樓藏月:“…………”
樓藏月改口道:“聞總,我現在還不是碧雲的員工,不方便接觸您的檔案。”
“沒聽到我前面幾個字?”
提前適應。
“快點。”
樓藏月又擰了幾下門把,聞延舟在監控那頭看到了,涼涼地告訴她:“己經遙控鎖了,你今天出不去。”
樓藏月沉了口氣,轉身去書房。
走到書房門口時,她忽然意識到不對,腳步驀地一頓:“你是說客廳有監控?”
他在那邊漫不經心地“嗯”。
樓藏月感覺身體逐漸僵硬:“……影片多久覆蓋一次?”
如果沒有自動覆蓋,他們以前有過好幾次在餐廳和沙發,豈不是都被拍下?
她呼吸的空氣進入肺腔,一片冰寒,又想起被聞延舟用照片威脅的那段日子。
聞延舟也不知道是怎麼反應過來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語調變得冷冰冰。
“樓藏月,我也沒有跟人共享床照的愛好,影片30天自動覆蓋一次,哪怕沒有覆蓋,我也不會發出去,你怕什麼?”
樓藏月可以信他不會發出去,但他會拿來要挾她。
那個男人似乎真的會讀心術,嗤了一聲:“自己好好想想,我拿照片都要挾過你什麼?我讓你吃早餐、留下工作、住院診治,這些不是都為你好?”
根本不止!
他還讓她幫他擦身體!
樓藏月受不了他這麼泯滅事實:“要不是因為我以為你有照片,那一次,我不會答應你做。”
“那天你沒爽?”
樓藏月咄聲:“沒有!”
聞延舟挑眉:“沒有?”
“……”樓藏月覺得,跟他在電話裡“打情罵俏”也很有病!
她按下情緒,走進去,找到那份檔案,翻到最後一頁告訴他名字,聞延舟慢聲道:“把檔案做好。”
然後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聞延舟思忖了一下,點開監控影片自動儲存的資料夾,往前